在虎峰苑中闲适过了数日,三两朋友琴棋诗酒、垂钓打猎,到了第七日,苑中清贵后辈已散得差未几了,余下几个皇子和十余个勋贵世家的小辈,一群人浩浩大荡筹算去虎峰山登高,荣国公世子天然也在此中。
俄然,一阵锋利的哨声划破了青山的安好,白雾深处传来短促的脚步声,四周侍卫立即防备,太子神采严厉,向两名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两人快速向前,不过数息便消逝在了山雾中,未几时,此中一名侍卫返还回禀道:“太子殿下,几位殿下和诸位大人已达山顶,四皇子殿下取神水时不幸被青环蛇咬中,现在已昏倒不醒。”
太子如有思考地看了庄思远一眼,他的侍卫天然忠于他,即便赐给庄思远,与眼线又有何异?他虽临时没有这类设法,却感慨于庄思远的用心,心道再是被教养得天真无求,世家后辈本能的趋避短长毕竟学到了几分,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对方情愿主动献出软肋来证明对他的虔诚,他也情愿还他一场君臣适宜。
杨昭一起且游且赏,太子面无神采同业在侧。
赵礼获得此诗,自认已经征服了庄敏静,可他们了解不过一个月的时候,这首诗却于一年之前写成,那里会是因他而作呢?
杨昭沉默,他几乎接受不住这一头衔地打击,缓了半晌才说:“不敢,恰是舍妹。”
……
山腰的凉亭中,杨昭舒畅地饮着清茶吃着点心,太子看他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冷静无语,其他火伴早不见人影,这庄思远不但不急,竟还享用起来。
“君子之伤,君子之守。”
如果没有庄思远拖后腿,此次登高第一的理应是本身才对,其他人那里会跟太子争这类偶然义的风头?想到这里,太子再看庄思远更多了几分温和,故作可惜道:“难为四弟为孤挡了灾,从速随孤上去看看吧,他若真出了事,孤也不好交代。”
“那你为何还在此地?”
赵礼内心苦,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杨昭见太子神采数变,猜他多数想明白了,便装傻道:“臣只是听青黛曾提及过才会想到,莫非竟有人想害殿下?”
当太子读完最后一字,全场为之沉醉,一名年青翰林感慨道:“好一个君子之伤,君子之守,仅此一句,此诗便驰名垂千古之才!”
实在他猜得不错,玉简里记录此次事件是由七皇子主谋,受伤的本应是太子,过后四皇子在庄敏静的帮忙下发明端倪,终究挤掉了七皇子南下清川,自此皋牢了多量两江朝臣,朝中权势垂垂可与太子分礼对抗。
说得好有事理,孤竟不能辩驳。
想了想,他又将庄敏静与四皇子之间的事提早捅破了,太子这才明白为何庄思远要在文会上鼓吹庄敏静的闺阁之作,此举多少有碍女子清誉,而庄思远并非不懂分寸之人。
世人皆是一愣,那侍卫肃容道:“容部属再探。”说罢领着两个部属再次消逝。
世人沉浸在诗词意境当中,唯有一人神采乌青,杨昭瞥见四皇子放在膝上的双手握紧了拳头,连手背的青筋都鼓了出来,不免为他流下一滴怜悯的眼泪。就在几日前,“夏国第一才女寒梅仙子庄敏静先生”特地将此诗赠送赵礼,言语中流露她正因见地了赵礼的风韵,才心有所悟,妙手偶得。
至于中文系毕业的庄敏静如何得知青环蛇习性,简中并未胪陈,只能归咎于逆天之子的气运吧。
太子:“……”
却见荣国公世子神情踌躇,小声摸索道:“既然太子殿下执意要谢臣,臣就不推让了,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赐赉臣两个得用的侍卫?方才臣见他们练习有素,威风实足,实在心中恋慕。”
“臣是想归正已迟了,何必强求?不如悄悄体味登山之乐,风景这边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