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莱下楼时，并没有如平常一样瞥见打理卫生的管家和女仆。大厅里空荡荡的，桌上没有牛奶和面包，也没有营养血袋。只要红色的蜡烛还在天花板上温馨地燃烧，把桌布的折叠映出分歧的光影。
他感受本身仿佛又长高了一点，屋里的镜子已经照不到他的眼睛了。
[我以罪过之身调换长生。]
躺在棉布上的是一个只要半边玄色翅膀，骨架比他还要纤细的少年。
青年仿佛真的想了一会，才当真地说：“存在的意义吧？”
“奥斯莱，”脸上沾满奶油的少年从厨房探出头，神采奕奕地向桌边的金发男人挥手，“我做了新款式的面包，你要尝尝看吗？”
高贵的奥斯莱王爵屈就在了一块小小的金黄色面包下。
“那么，杀死我吧。”青年看着他，语气平常得像在问他要不要来块面包。
奥斯莱跟在女仆掉队了城堡的地下室，踩着厚厚的青苔一步一步地往下。
这是几百年来第一次呈现这类环境――他的影象呈现了断层。
“作为骑士，如果没有别的国度入侵，大抵也只能平平无奇地死去吧？”安德笑了笑，说，“以是，我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你们一个能够满腔热血的来由。如果你因为火伴的灭亡而气愤的话，那就杀了我吧。”
[安德・维斯特]
吸血鬼在汗青上和天使没有交集，但和这个独一的恶魔倒是至好的老友。
奥斯莱一如既往地把胸口的领带达成胡蝶结的款式，西装仿佛有点短了，他有些猜疑地看着暴露一截脚踝的裤子，不太明白这意味着甚么。
奥斯莱模恍惚糊地想起了甜睡前所见到的气象。
得知这个本相的奥斯莱没有被棍骗的愤怒，涌上心头的反而是“如许也不错”的奥妙情感。他弯下腰，切近安德和他一样惨白的脸颊，他感受对方的睫毛扫过了他的眼睑，像羽毛一样和顺的触感。
凯西渐渐地举起长剑，对准了恶魔的心口。
“看在你听话的份上，给你一个拥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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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甚么？”
但对凯西来讲，事情却不止这么简朴。
“你先尝一口看看。”少年眨眨眼，说。
但最后恶魔必定会失利，这是稳定的法例。
“安德先生在内里，管家也在内里。”僵尸干裂的嘴唇略微地嗫嚅了两下，却始终没有昂首看向奥斯莱。
青年看着他的眼神还是一样的暖和，和睦的笑容也没有变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