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四方,端坐在首位的是一个年青人。丰神俊朗,剑眉星目,头上待着玉冠,鬓角从脸颊垂落。
被这双眼睛盯着,老道刹时就明白他的意义,道:“这炉丹药还需两个时候才气完工,到时候,还要请三位品鉴。”
夜叉神和罗刹神成为槐序的护法神,无疑给他增加了一笔强大的力量,但是夜叉神和罗刹神也由此和槐序气数相连。
槐序把火罗伞放到膝前,伞,掩蔽之物。火罗伞被槐序练就真假无相,万法不沾的法意,又灌注着三界火宅的真意,以真火灼烧万物,化万类为飞灰。
“等他醒了,教他抄《平静经》。”
槐序吹灭了手上的火星,给白猿喂了一粒补精的丹药,又出来看白献之。
湘西有赶尸术,茅山有御鬼术,偃师有傀儡术。
但这一次,他发觉到了那道目光的仆人地点。
铜钟和玉磬交相照应,听到声音的妖鬼门紧闭庙门,偶尔有些胆小的偷偷去看,只见得一片崇高和诡谲交叉,摄民气魄普通的动听场景。
槐序闭上眼眸冷静推算,六道循环盘转动,一根又一根的人缘线缓缓闪现。
那大汉艰巨的扯动喉头,问道:“老迈是肯定那老虔婆功行退转了?”
人间武林中人比斗之前,尚要正理精力,擦拭宝剑,使本身心外无物,一念通神。
黄大郎和黄二郎一左一右,相视一笑,一敲铜钟,一敲玉磬,声音此起彼伏,连缀不断。
他毫无活力和神光的眼睛接收着光芒,好似两个黑洞穴。
六道循环盘转动,槐序仿佛看到一口乌黑的深井,井水翻滚如墨,唯独井底有一口明月,紧紧镇住井眼,让井水没法活动。
铜钟玉磬之声回荡,楚云昭站起来,如同一团幽影,在灯火之间穿越,走出石窟。
和他结仇最深的,是东边绿兰山的绿兰鬼王。
群鬼出山,狼车上空罗伞把残光淹没,撒下无穷幽影,婴灵手中人皮灯笼又将昏黄的灯火扑灭,影影绰绰,在山林郊野中行走,往东而去。
黄大郎的声音和钟声融为一体,在鹰头山回荡不休。
半晌以后,种子接收了白猿身上的戾气和火毒生根抽芽,敏捷抽枝长叶,开出两朵鲜艳的花,花谢过后,槐序把整株花从白猿体内肃除,把根茎枝叶和落花碾碎,敷在萎缩的皮肉上,拿白布包好。
人间虽好,繁华虽妙,可纷繁扰扰,半晌不得清净,所谓月是故里明,此情此理而矣。
夜叉和罗刹,佛消魔涨则为鬼,佛涨道消则为神。
狼车在兰若寺前停下,破败的门扉缓缓翻开,分外的清幽冷寂。
楚云昭乌黑的眼瞳转动,道:“不过是些许人奴,值得甚么。”
槐序也要担当着点化他们,教诲他们的职责。
槐序点点头,把担忧压在心底。还是让他渐渐长大,不要生得太快才好。
树荫浓烈,冠如华盖,也是伞形。
槐序让黄大郎把布囊翻开,把囊中的礼品纷繁收回去。
这道目光不知从何而来,也不带任何喜恶,但他恰好无所遁形。
狼鬼哭泣一声,扫着尾巴在树林里消逝不见。
乌黑的石窟里,灯火摇摆,在石桌前端坐的几人脸上投下浓厚的暗影。
“容娘,我要去探探环境,彻夜你随我一起去吧。”
槐序把人皮卷抖开,把夜叉鬼和罗刹鬼的精魂摄取六道循环盘中,正落入天道。
这就是鹰头寨的寨主,偃师楚云昭。
槐序捻了捻手指,手指上俄然燃起一缕火星,“另有火毒。”
用之正,是付与死物灵性,也之邪,就是差遣邪灵的恶道。
鹰头寨从名字上来讲,是个一伙山贼聚众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