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指悄悄摩挲着茶杯的杯沿,神采有些沉重。
青年男人微微怔愣了一下。
“无妨,再等一会儿。”男人道,安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毕竟是我们非要见人家的。”
如此自斟自饮了两回,也不见少年出声,看模样竟像是视二人如无物普通。
少年名为医者,但是诊治过的病人却多是心智丧失之人,若少年能将其一一治好,则定是有随便操控民气之术。
“不过中间究竟何来的自傲,以为孟某必然会答复这些题目呢?”
一如他在当代商海沉浮的数年。
再遐想到不太短短数月之间,少年此人就像是平空冒出来普通,以一种令人咋舌的速率立名都城,并带着那加诸其身的各种传奇般的名号,更不能不令他提起重视。
年青的保护见此,也只得压下心中的不耐,不敢多言。
但是就在这时,忽听得少年一阵朗笑,那清越的嗓音里暗含一股不羁的肆意:“即便真如中间所言,我有差遣妖魔、夺民气志之法,中间又筹办将我如何呢?”
少年的眼眸直视过来,目光里毫无一丝躲藏,反倒是一览无余的安然和桀骜:“没错,我的确能够夺民气志。”说到这里,他险恶一笑:“但是二位又能奈我何?”
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清澈透辟,只不过也许是因为少年方才睡醒的原因,双眸被一丝淡淡的水雾氤氲,显得比前次见他时少了些许冷酷,更多了几丝惹人切磋的幽深。
少年却无谓地略一点头,笑道:“无妨。倘若中间找了一大堆来由来见我,或是假言以求药问诊,在孟某的眼里,反倒是多此一举、弄巧成拙了。”
可恰好这一点,在李大人的寿宴上却连提都没提到。
果然如此的话,那他便不得不……
便是这一点叫他对少年愈建议疑。且这三天来,他命人四周暗查少年龄迹,公然得了很多近似的谍报。
那是像骄阳普通的光辉,萧洒肆意,傲岸灼人。
他放下纱帐,走到两人劈面,端坐下来,淡淡道:“实在抱愧,孟某不知二位已在此恭候,因此多有失礼,还望二位包涵。”
此时,阿谁被称为“孟大夫”的少年正在里间倚榻而眠。
青年扬眉一笑,道:“孟大夫公然能够洞察民气,倒是鄙人内疚了。”
青年听了这话,一时未语,薄唇紧抿,剑眉微皱,神采更显沉郁凝重。
男人伸出苗条如玉的手捧起了素白的骨瓷茶碗,轻抿了一口,又淡淡地放下。
一时两人无话,室内又规复了沉寂。
青年掩在袖子中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了几下。
少年身上的疑点太多了。
青年不由得皱了皱眉:“孟大夫?”
眼神清澈而果断,嘴角带着礼节性的温雅笑容,穿着不刺眼却实为讲求,身姿笔挺并模糊透着高雅。
身着淡青色长衫的男人极有耐烦地跪坐在软垫上,他的目光淡淡扫过里间的少年,逗留了半晌,又悄悄收回视野,敛眉凝神。
却听此时,“哗”地一声,纱帐被掀起,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起家,现在正倚在纱帐下,斜挑着一双眼睛,打量着他们。
闻得此言,青年和那年青保护齐齐一愣,氛围一时有些难堪。
他唇边的笑意张扬邪肆,既像是傲视统统的王者,又像是诡谲不定的鬼怪。
“咳。”青年清咳一声,粉饰住刚才一闪而过的宽裕,无法地笑了两声:“本来孟大夫早已将我二人的来意看得如此明白……是我们冒昧了。”
青年男人亦回以含笑:“无妨,孟大夫想必出诊劳累,故而早间小憩,能够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