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子的眼神变得迷离。可下一秒,她心下一惊,顿时惶恐失措起来。
所幸这回似是找对了方向,仅过了大半个时候,便让他在一山涧石沟处寻到了那印象里的草药。
但是即便是脱了易容的这幅皮相,也仍然不是孟珩本来的模样。
孟珩微蹙着眉头踌躇了半晌,想到这林中无人,也不怕叫人窥了去,便蹲下身来,捧起水朝脸上抹去。
人的心机就是如此奇妙,非论是前人还是当代人,明显最有代价的催眠师就在他们面前,却仍然不肯放心,非要把一些于事无补、乱七八糟的中西药灌进肚里,才肯放下心来。
只是仲夏时分的热署倒是难消。
枝叶呈佛焰苞状,气味芳香,确是石菖蒲无疑。
只不过可惜的是,他向来只对男人感兴趣,女妖再美,在他眼中也和路边的花、墙上的画无异。
他虽不惧那些妖妖怪怪,可少一事总比多一事强些。
只不过让他略感奇特的是,从这只妖的身上,他竟然感到有一丝纤细的熟谙感。
“女子”一见,愈发咯咯嬉笑起来,她如一阵轻风般转刹时便来到少年的面前,伸出那爪子搭上少年的肩膀,嗔道:“你这小哥儿风趣儿的紧,旁人都是绕着我这林子走,如何你倒有胆闯出去?”
并且这类东西出场的体例,每次都是那么单一反复,单调得都有些无趣呢。
如果再走一段,还是寻不到,他也就只好白手而归了。毕竟于他而言,草药虽可帮助,但毕竟不是起决定感化的东西。
他面上倒是不动声色,浅笑道:“哦?女人你也很对我的胃口。”
孟珩眉头一抽。只想着易容是为了掩人耳目,看来今后连妖妖怪怪也要防上一防了。
“呵呵呵,你这张嘴可真会说话,就是不晓得味道如何样呢。”女子一倾身,一双颀长凤眼直勾勾地看着少年,眼睛内里的挑-逗意味毫不粉饰。
不过已经晚了。
孟珩解下背上的包裹,挽起袖口,弯下腰掬了一捧凉意丝丝的水灌进嘴里,顿感觉清爽舒畅了很多。
也真是飞来横祸。
曾经的他仰仗这两种力量侵入无数人的内心天下如入无人之地,成为了神州国催眠师中的神话,让敌手害怕,让朋友佩服,让病患崇拜。
他直起家子,冲着女子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就此别过吧。”
只是这身打扮却有些分歧适了。他低下头看了看脚底沾着的些许泥泞,以及衣衿上不谨慎挂上的枝叶露水,决定还是先回住处换一身衣裳。
孟珩并不遁藏,也径直望着对方,他嘴角边的笑意也一丝未减。
如此几次几次,才终究把这跋涉丛林的疲累解了几分。
那阵奇风又来回刮了两趟,终究温馨下来,重归于无。
但是孟珩却清楚地晓得,催眠师不但存在着,并且具有超乎平常的惊人才气。
然后全部天下都变得浑沌一片,唯有一道近乎于鬼怪般的声音流连耳畔,成了这片浑沌之海里独一的浮木。
孟珩双手环胸,高低扫视着来者,目含玩味。
他不是中医,也不是学草药出身的,对于中草药这类东西也只是在平常事情中偶尔略知一二,是以也并不非常拿得准到底可否找到石菖蒲。
更何况在明知对方笑容下藏着嗜血*的环境下。
有些催眠师有着一把动听沉稳的嗓音,凡是他开口,听者就无从逃遁,只能被动地堕入那动听嗓音织就的圈套里,一“睡”不起。
这么想着,远处一汪淙淙的溪水却落入了视野中。孟珩眼中微不成见的一亮,朝着那溪水走了畴昔。
他抬头看了眼太阳,此光阴已渐西,再担搁一会儿,入夜之前怕是出不了这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