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看着被她安排在石台之上已经血流半身的少年,神采更丢脸了几分。
事情公然都在她的掌控当中。
她决定这几日都要以这少年为器,好好化炼一番。
红玉嘲笑一声,那秀美的端倪倒是更紧皱了起来。
当真奇特。
便是孟珩仿佛偶尔会因体内气味的混乱,而有精力极度脆弱、认识混乱,难以顺利实施他那操控民气之术的时候。
她居高临下地细细打量着少年,半晌方蹲下身来,伸手探上少年的脉息之间。
“你这副模样,的确和你阿谁薄命的娘一模一样。”红玉微微一怔,颀长凤眼斜挑成一个阴沉的弧度,声音也更压抑了几分。
她部下不再踌躇,体内那千百年来畅通运转的修为也来回流窜,瞬息之间,那庞大的妖异之气便漫布了全部房间,乃至使那烛火都感遭到了一丝威胁,忽明忽公开跳动不止。
人间万物阴阳相生,妖为阴,报酬阳,这天底下大多滋养日月精华、化而为形的妖妖怪怪,体内都生有一种闭阴之气,虚柔绵长,窜改万端,方可漫溢于四肢百骸,充盈体力、裨益修为,若能苦心孤诣、一心求道,更可化而为六合间连绵长命不断之物。
莫非竟是个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
这几日那连连到孟宅骚扰盘桓却不现身,使得孟珩只能备受其扰却没法借由眼神对视而施操控民气之术的狐妖们,便是由她派出,等的便是孟珩心力交瘁、只能任由她摆布的时候,就像现在。
孟珩稍稍转了转头,直视着面前的女人。
他脸上不但未透暴露一丝红玉预猜中的胆怯服从之色,反倒缓缓勾起薄唇,笑意中竟有微微的讽刺。
汗水浸湿了他全部后背。在这寒冬冷夜里,他竟然感受不到涓滴凉意。
可没想到现在他不但未死,反而变得如许一副尤其罕见的体质,并且,又再次落到了她手里。
连缀大雪覆压下来,内里冷风吼怒不止,唯这内室当中暖和如春。
她早该有所猜想的。孟珩出身与浅显的妖类、人类皆为分歧,体质自当有异,只不知为何,半年前她亲手将少年打至重伤时,乃至更早的十数年间,她都未发明少年体内竟有这闭阴、元阳两种截然相反,而又权势相称的两股气味,且其互为争斗不休,竟然式微得个两败俱伤的地步,反都愈发微弱起来。
公然有两股气味来回胶葛不休,一股极寒,一股倒是极暖。
腥甜的气味顿时逸散开来。
孟珩虽有那骇人听闻的操控民气之术,据部下一名修为五百年的道行非常深厚的狐妖流露,当时在左都御史府,那狐妖已将孟珩击至重伤,差一点便要到手,然就在几息之间,便被他不知不觉地夺去了认识,鬼使神差地放了孟珩逃生,实为诡异。
的确是如有天佑。
如许一种罕见体质,如果化炼恰当,不要说数十年、百年的修为,即便是数百年、上千年的修为也唾手可得。
红玉不甘地收起本身灵气,俯身上前掐住少年的下颔,皱眉深思。
她来到人间,自也是为了那元阳之气,可却并不筹算对那人间男人承欢雌伏,更看不上那零散微末的一点点散溢的气味。
那双通俗乌黑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流转之间竟是让红玉颇觉陌生的淡然无谓神采。
因为只要同类,并且是强大的同类,相互之间才气引发最激烈的共鸣。
但是要达成这一成果,却仿佛要满足两个前提,一则便是有修为深厚、妖气非常浓厚之妖,对孟珩形成滋扰,二则,此种妖,必是妖界最为强大、奸刁之狐妖才可。
更有那恶劣之妖躲藏出没于平凡人家,装神弄鬼,呼风唤雨,吓得那好好的血气方刚之男儿神智尽失,痴痴傻傻,因而便坐收渔利,尽收那散溢的元阳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