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玉郎嗤笑一声,只觉这才想起方才忘到嘴边之话,忙道:“你傻么?我都说了你虽为狐妖之子,体内却亦有人类特有的元阳之气,且尤其刚健柔韧,与普通人分歧。要晓得这元阳之气但是助益众妖修行的珍宝,妖之嗅觉活络,嗅到了你身上的气味,自是抢先恐后地对你勾-引-诱-惑,诡计据为己有,好大快朵颐、吃肉喝血一番,也可借助你那元阳之气增益修为。”
这闭阴之气是因原主为狐妖之子,体内自带,只这元阳之气若说是因为原主之父的原因,倒是不通。
却也是奇特,明显那边桃树尚在着花期间,这边几棵桃树却已结出了巨大的果,红扑扑的桃子挂在枝头,看起来非常诱人。
孟珩不动声色地将轩玉郎的神态窜改尽收眼底。
但或许是面前这些狐狸修为都不甚高深以及间隔尚远的原因,这股气味的异动并不较着,尚可在他忍耐范围以内。
本来原主这副皮郛竟是和这牲口同出一族,并且出身还很有些盘曲——狐族的母亲,人类的父亲。
半晌,他忽地眼睛一亮,摘下一把那尖尖草叶塞进一向跟着他的白狐嘴里,笑眯眯地看着白狐的反应。
贰表情很有些庞大地抬臂枕在脑后,转过视野似有些不肯再看身侧那白狐,阖上眼睑,略有些怠倦地睡去。
期间一一俯下身去闻嗅那长在角落里的奇花异草,另有摆在石台上已有些干涩的药末。
孟珩伸脱手去轻而易举摘下一只,蹲下身来在那溪水边洗了洗,然后凑到嘴边一口咬掉大半。
他是被钻入颈间拱来拱去的白狐给扰醒的。醒来时那牲口正伸着它那湿答答的舌在舔舐他的脖颈,他微一侧头,便瞥见那小牲口亮出了锋利的牙,就要咬上他的脖子。
言辞间态度安然,既不见畏缩,亦不见讳饰,竟是涓滴未把对方看作是一个修为深厚、能刹时予人存亡的妖。
头一个……如何来着?
轩玉郎说到这里,感觉有些意犹未尽,张了张口,想再补些甚么,倒是话到嘴边,又如一股轻烟般飘散无踪。
又摘了一点叶尖放在嘴里咀嚼尝试,如有所思。
他俄然有些记不起方才本身想问这少年的话,是甚么来了,只得作罢,复又下认识般地望向少年的眼睛。
必是这洞府中有甚么神异之物才是。
因为在原主的影象里,并无此等因两股气味来回交兵而痛苦不已的回想。
就在这时,只听嘤咛一声,那被轩玉郎抱住的白狐似又返身跑返来,跐溜一下扑到孟珩脚边。
“本来如此。”那少年得了答案,似是更愉悦了几分,一双湖泊深潭般的眼眸微微明灭了几下,内里仿佛有浅浅流光颠簸,更叫他猎奇了几分。
这类轻描淡写、直言歉意的态度倒叫轩玉郎有火无处发。
约莫过了半盏茶时候。
他迈开脚,并不往那狐狸群聚之处走,只向着一旁溪水边的几丛桃树走去。
“你娘玉芙裳,曾经是我轩玉郎的姐姐,玉面山除我以外修为最高深的狐妖。”他蹙着眉头答道,“不过那只是曾经。”
他轻拂袖袖,走下榻来,一步步走到孟珩身侧,微倾下身,凑到孟珩耳边,也学着孟珩方才声音轻柔的模样,笑道:“反正到了我轩玉郎的手中,你便记着,今后有你好受的就是了。”
想到这里,孟珩竟不由得有些想发笑。
少年青轻哦了一声,便见那通俗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明神采。
却见孟珩长身玉立于阶下,不躲不闪,只嘴角噙一抹悠悠笑意。
恐怕那不时搅得本身不得安宁的两股气味便是这“元阳之气”和“闭阴之气”了,他记得轩玉郎甫一见到本身,就说甚么“两股气味争斗不休”“元阳之气受闭阴之气缠绕滋扰”如此……应是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