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官员人数未几,却皆是太子殿下的亲信,为一方循吏清流,廉洁洁派,与吴有贞把持的内阁一派泾渭清楚。
只要在她的容忍度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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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落,便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座下世人皆是一片哗然。
此次前来太子私宅,更是怀揣了几番忧愁之情,但愿能与太子建言献策,以稳定朝局。
此前两月朝中局势动乱,怪事频繁,这一干能臣也实在繁忙调查一番,心中自有几分忧国忧民之怀。
年逾不惑的严肃男人端坐于书案边,一手细细摩挲案上那玉白镇纸,一边挑眉听着案前几人的汇报。
语罢倒是一副寂然神情,仿佛是对即将到来的景象做好了筹办。
彼时那大门紧闭的房间内,氛围也非常沉重。
一想到至今仍在玉面山清闲安闲、抓不得杀不掉的孟珩,红玉的神采更阴沉了几分。
肖彧眼中一片深沉之色,很久,方缓缓道:“我意已决。”
堂上等待的,不是别个,倒是当朝左都御史、刑部侍郎、顺天府尹诸位朝中重臣,以及接任暴病而亡的御史中丞的新任御史、替卧病家中的安宁侯邹侯爷前来的侯府长公子、五城兵马司批示陈廷文诸人。
面对世人禁止,肖彧却也并不着恼,只视野淡淡扫过座下世人。
听了半晌,他那深沉的端倪间方微暴露多少笑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况,有皇弟在,我信赖定不会出事。”话落,他脸上本来那薄薄的一层笑容已被果断的神采所代替。
特别是对方还跟孟珩有牵涉不清的联络时,便更让她讨厌。
却听得吴有贞低笑一声,道:“红玉女人可愿将功补过,再为老夫办一差事?”
诸位“肱骨”脸上又是丢脸几分,各自叹了口气,却也只得无法拜别,内心只期盼着太子殿下能幡然觉悟过来便好了。
肖彧站在诸人中间,淡淡扫了一眼,静观世人神采态度,缓缓沉声道:“此次叫大师前来,是有一事要奉告大师,还请诸位提早做好筹办。”
肖彧苦笑一声,摇了点头,正待要说甚么,便见门外侍从通报,说是人已到齐。
说着,她眼角划过一道狠戾轻视神采。
红玉微微有些惊奇,但是不过半晌,便领悟过来,一抹凉薄刻毒的笑意渐渐爬上了她素净的嘴角。
三皇子暗叹一声,罢了,又似想起了甚么,不由笑道:“真不知那被皇兄寻了整整两个月的‘孟大夫’究竟是何方崇高,竟能让皇兄下此等决计。”
肖彧这才放缓了神采,神情之间却有几番倦色和不耐。
世人听了这话,更是骇怪不止,一个两个又纷繁起家劝止,但是青年却始终不为所动。
他挥了挥手,表示这帮大臣能够各自拜别了,便回身回了寝房。
话到此处,他的目光又别成心味地落到女子身上。
一旁红玉见此,嘴边也不由挑起一抹耻笑,道:“现在太子明显已是方寸大乱,竟笨拙到把一干元老重臣十足获咎一遍的境地,乃至于现下各方对太子都很有微词,大人,依奴家看,不待我们对他脱手,他本身就已经自顾不暇了。”
此番话引得世人一片拥戴之声,更有顺天府尹李大人温言劝戒,刑部侍郎慷慨陈词,亦有人以担忧太子殿下的安危为由,质疑陈廷文的动静是否精确,从而一力禁止太子殿下离京。
他静等世人群情声音渐止,方道:“诸位所言,肖某都深有所感,因此待肖某分开以后,一应事件都交由三皇子殿下暂理,还请诸位大力互助。”
红玉一怔,抬眸看向对方,似是想从对方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窥测一二,半晌方道:“大人请讲。”
新汲引上来的御史中丞最早发难:“眼下朝局不承平,当朝重臣先御史史善长、安宁侯邹侯爷、刑部尚书高大人诸人皆惨遭不测,天灾还是*尚未有所定论,且非论这几位大人都是殿下的肱股之臣,即便为防着有人歹意作怪,殿下现在也决计不能分开都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