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他不说,孟珩也已经晓得此事。
说到这只兔子精,当日被红玉作为钓饵勾引孟珩前来施救,却压根没走到孟珩跟前,便被玉面山一众狐妖逗弄耍完,惨相兮兮。
“更何况,此人和我朝内阁的首辅大人另有千丝万缕的联络。”他说着,腔调变得降落而不成测。
若不是他亲见了当时孟大夫寻觅自家主子的心急如焚的模样,恐怕还觉得主子这话是遁词呢。
眼下天子那边,三皇子那边,一干大臣那边还等着太子殿下归去解释交代一番呢,只怕又是要费心费思一番了。
不想都城倒是乱成了一锅粥。
遵循轩玉郎的说法是,幻景由境中人的心念牵动,心之所系,再与实际场景交叠窜改,浮游牵涉,便闪现于幻景当中。
两人刚回了京便各自分离。肖彧纵有些不舍,也只能按压在心中,坐上了黎青备好的马车,倒是先未回宫,反倒回了他在宫外的私宅。
不过这幻景之以是能作为轩玉郎不时抨击孟珩催眠术的强有力的威-胁-性-武-器,不但在于它能折射出人的内心,更诡谲的一点是,它能将民气里的惊骇无数倍地放大扭曲,然后以一种最惨烈、境中人最没法抵挡的气象闪现出来。
两人当日便出发分开了玉面山,涓滴不顾及轩玉郎越来越丢脸的神采。
不再是普浅显通的凡人气味,周身反倒满盈着强势狐妖统统的威压,令他这个修为寒微的小妖,竟生出了一股自心底而出的畏敬佩服之感。
肖彧凝眉道:“无妨事,我已知此人秘闻身份,料她不会善罢甘休,就此窜匿隐遁,定然还要再兴风作浪一番。到时我们便可先发制人,以静制动。”
但是得知太子殿下竟以身作饵,且听下人说还被那伙妖物折磨得奄奄一息之时,还是叫他们大惊失容、惶恐不已。
轩玉郎最后也只得冷冷地吐了一句:“我且看着你二人分道扬镳、完整分裂的一天!”
黎青一行人久候太子殿下不至,一个个都是提心吊胆,日日守在城门口盘问来往进城之人,偏此事不得张扬,仍还是把由头归在孟珩身上。
倒是顺天府府尹李大人,那伙妖物恰是关在他的大牢里。
及某日嗅到了孟珩那奇特的气味,搏命拼活地冲了出来,扑到孟珩脚边,竟像是见了亲人普通,也顾不得甚么恳求勾引了,只蜷在一团瑟瑟颤栗。
黎青转过甚来,却见少年涓滴没有“救了太子殿下”的自发,亦无被萧瑟一旁的怨怼,只一副淡然神情站在青年身后,仿佛其间议论之事全与他无关。
眼下他们借助灵石之力,日行千里,一日夜时候便回到了都城以内。
“不过你放心,此后我再不会无端失落,叫你白担了心。”他抿唇一笑,双手亦反握住青年,带着能够安抚民气的温度。
他握住少年的手,忙开口道:“珩儿你信我,将来我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曲。你晓得我……”
肖彧对世人的担忧不置可否。也只要他本身明白,不管阿谁“蛇”是否出洞,他都一样要亲身去把少年寻返来。
“殿下,虽则妖物被抓,可据闻另有一个挟持了殿下的妖物逃出世天,倒是如何是好?”一道声音打断了肖彧的思路,肖彧抬开端来,看向那人。
弱者天生服从于强者,向强者寻求庇护,人如此,妖更如此。
孟珩终究还是从幻景中安然无恙地走出,待走出之时,他体内的元阳之气已然变得更加强势刚健,令轩玉郎啧啧称奇。
他不由得想要表白心迹,但是考虑到此地人多嘴杂,只得把话堵在喉咙间,用一种储藏着深沉情感的目光看着少年。
所幸现在还是安然无恙地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