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身暗红色滚金朝服,身形笔挺地站在那边,薄唇紧抿,通俗俊朗的端倪间并无怒意或是不悦,但是视野扫过之处,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透暴露来。
一旦有人开了头,剩下的,便如江上波澜,一浪接着一浪,转眼之间,朝臣们纷繁跪倒在地,伏首哀告。
“陛下可还记得元妙真人?”
豁出去了!
“儿臣有证据!”
肖彧眼底神采变了变,待贤人神思稍定,方持续道:“元妙真人自那日窜匿以后,克日终究被缉拿归案,现在她情愿伏首认罪,也情愿站出来,指证其背后的教唆。”
这位肱股之臣的某些行动他并非不知,只不过吴首辅人虽极好豪侈,贪享财产,可德行他倒感觉不该如此不堪。
羽士凉凉一笑,笑声竟然是锋利刺耳的女声:“教唆之人就是他!”
视野回转过来,那实在的金銮殿里,氛围也确切剑拔弩张了。
吴有贞面色岿然不动,恭恭敬敬垂首见礼,然后站得笔挺,朗声喝道:“臣只要一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除此以外,无甚好回嘴的。”
“你们给朕再说一遍!”贤人紧皱着眉头,手稍稍握紧了中间的青玉龙柄杯,沉声喝问。
只不过本日的动静,闹得确有些大了,实在不好结束。
“妖狐……妖狐杀我……”贤人目光涣散,口里喃喃不止。幸而身侧内侍看出不妙来,已知此种景象该如何应对,赶紧举一杯热茶,放在圣上手里,连连温声安慰了一阵,又使贤人将那热茶灌入口中,好一阵忙活,才见贤人稍稍规复了神采。
吴有贞已是目眦尽裂,恨不能马上走上前去将肖彧撕成碎片,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强装平静,内心却已经是慌乱非常。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一片。
他指尖所指的,恰是吴有贞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