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花满楼提掌在她后背拍了数下,黏在一起的几块糕点从陶芊芊口中激飞而出,被眼疾手快的翩跹用喝空的瓷杯巧巧接住反手倒扣在杯盖上,饶是如此,喘过气来的陶芊芊还是闹了个大红脸。
陶芊芊愣了一下,旋即从面前悠然闲适的氛围中规复过来,摆脱了翩跹的手,扁着嘴,眼睫上还带着涟涟的泪珠,一头就要往花满楼身上栽下去。被花满楼一托一带,稳稳坐下,刚好穿破了重重的雾气目睹了那迅疾文雅的凤凰三点头,碧色的茶水从高处如瀑泻下,手腕微颤间瓷壶三起三落,湍急的水流涓滴不洒,精美的瓷杯中浅浅七分,不见一丝波澜。
陶芊芊刚缓过气筹办开端告状,就被递到面前的一杯清茶先吸引了重视力,方才被吓哭过,又累嗓子又干,此时送到面前带着淡淡暗香的茶水实在是太知心了!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啜饮着茶水,陶芊芊湿漉漉的双眼殷殷看着花满楼,就差在身后加一条用力扭捏的尾巴了。
对动手中的瓷杯努了努嘴,翩跹挑眉道,“如何,现在不渴了?那我可本身喝了。”作势便要收回击。
焚香当然有在泡茶前去除妄念之功,然炊火之香又如何能及花香之天然。煮沸的开水在瓷壶中缓缓安静下来,氤氲的水汽中,花满楼安静淡然的面庞显得有些恍惚,群芳簇拥间,全无尘凡炊火之气,飘然若仙。
给坐在一边的花满楼行了个半礼,陶掌柜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翩跹面前,重重地磕下头去,冲动道,“都怪姓萧的混蛋坦白动静,不然陶安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拜见蜜斯。”
“哦?陶掌柜这又是何说?”细眉轻挑,翩跹愈发有了一探究竟的兴趣。
瓷杯并不大,很快茶水就见了底,陶芊芊绝望地扁了扁嘴,冷不丁一双白生生的小手捧着的瓷杯突入了视野,抬眸望去,手的仆人恰是笑吟吟的翩跹。小巧的鼻子立即皱了起来,想要去接,又有些莫名的不甘,脸上写满了别扭和挣扎。
“不过是几年前曾与朋友前去罢了,闻其曲可见其志,偎寒公子人如其名,一曲梅花落清幽中不失傲骨。”不知想到了甚么,花满楼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悠然道,“可惜,有人不解此中况味,一曲未终,就只顾着喝酒吃菜,气恼了人家,连带着我,也被人赶出来了。”
“挽风阁的后苑是城中驰名的销金窟,偎寒公子一年只在挽风阁大雪之日的听雪宴上露面一次,得其青睐者,便可入幕一叙,除风骚才子,豪商富商外,乃至一地父母官,多以能得听雪宴请柬为身份意味,传言此人便是挽风阁真正的仆人,只是满楼倒是第一次传闻挽风阁的掌柜另有其人。”自陶掌柜进门就没有出声一向悄悄听着几人扳谈的花满楼俄然接口。
果不其然,楼下闹得是沸反盈天,楼上的花公子落拓地采完花瓣上晶莹的晨露正在泡茶,茶能够清心,能够悟道,而懂茶之人泡茶时的行动本身就是一幅赏心好看标画卷。
“陶女人一起辛苦,先润润喉。”花满楼给放好的瓷杯一一注好水,微浅笑道。
闻言陶掌柜立即不附和地皱起了眉,谨慎翼翼道,“芊芊这丫头固然长得还不错,为人也不坏,但是性子委实跳脱了些,也不知礼数,不然陶安也不会一向把她拘在这个小处所,如果蜜斯缺人奉侍,无妨让萧忆那厮送几个调.教好的侍女过来。”
请愿似地哼了一声,站起家劈手夺过翩跹手中的杯子,陶芊芊一仰脖子就尽数灌了下去,对劲洋洋地把喝空的瓷杯倒着拎在手中,眉梢高高挑起,俯视的姿势如同一只傲岸的天鹅。
“花公子晓得得倒是清楚,莫非也曾会过那位偎寒公子?”轻笑一声,翩跹语中微含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