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看来,这件事她做的非常好。
太后去含光殿的同时,天子也被请去了含光殿,一同去的另有新晋的赵丽嫔。
且这一场肝火眼瞅着有绵连不断生生不息之势。
那日大吵,萧唤云内心头约莫也不痛快,久违了的骨气重新被她拿捏出来,一时候竟也不再主意向高演低头。而高演每日除了早朝措置奏折以外,便是陪着昭君在宫中四周闲逛,以及每日过来陪着昭君用点炊事。倒是阿谁赵美人,本领不错,短短几日已是几次呈现在高演口中。
昭君拔针的行动生生的顿在一半,抬了头目光斜眄过来,嘴角笑意僵住。
接下来的几日里,昭君过的非常舒畅。
密信交与青蔷送出宫,不过半日,青蔷便带了另一封信回宫。信中独一寥寥几个字,且还写的歪歪扭扭不堪入目。昭君将那封信对着午后日光瞧了半日,终究辨认清楚。娄昭信中问的是,为何不杀了高湛?
两日以后,是个阴沉的好日子。昭君接到宫外递出去的动静,说的是徐显秀一事已经措置好。接到这个动静之时,昭君正倚在殿门边上望着院里来交常常恰是繁忙的宫婢们入迷。青蔷急仓促的奔出去,同昭君噼里啪啦的说了几句话,便又急仓促的驰驱。
这件事是宫中辛秘,宫婢们几近无人知情,只要几个当时目睹了几段过程的宫女能稍稍说上一二,但也说的不甚清楚。只晓得那日是三月将尽的日子,宫中到处可见随风飘零的柳絮,日头正恰好,和煦且缓缓有风。
约莫是这番解释过分于虚幻,青蔷表示她完整听不懂。
青蔷托着腮帮子坐过来一些,故作深沉的沉了声音道:“萧皇后让皇上滚之前,尚且有几句话是腐败的。咳咳。”咳了咳,哑着嗓子学着高演的模样道:“唤云!就算朕真的抢了阿湛的皇位又如何?你是朕的皇后!你既然不肯意做这个皇后,当初为甚么要接过凤印!”
青蔷姑姑非常焦心的奔进昭阳殿后,未几,因病涵养了一月之余的太后娘娘便也非常焦心的被搀扶着离了昭阳殿,直直的去了含光殿。
昭君正欲开口,青蔷便蓦地又成了萧唤云,锋利的叫道:“高演,你的确不成理喻!你就是个疯子!”昭君只能冷静的将手伸了返来,拢了袖子于身前,端坐着持续听下去。
昭君在心中将这一些思路渐渐的理清楚,手中捧着的瓷杯里的茶水由热转冷,很久才缓缓抬了头,问道:“凤袍那件事,你究竟是如何做成的?竟让人查不出涓滴马脚来。”
当初命青蔷去措置萧唤云凤袍一事之时,昭君曾命她谨慎细心着些,必然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境地。青蔷虽是拍着胸脯应了,昭君却有几分担忧她做不好这件事。
这封信送出宫后,娄昭总算是不再复书,只命青蔷带返来一句口信,意义是他明白该如何做,徐显秀的事情便交给他了,他必然会将这件事办的妥当之类的如此。
那日含光殿中详细的环境无人可知,只晓得有在含光殿外扫地的宫婢说,太后同皇长出来未曾多久,慎刑司便架了个宫女进殿。厥后里头传出了多少诘责声,合着女子的哭声非常喧闹。
瞧她的这个模样,对高演大略还是有几分情分的。
昭君拢于膝上的双手有些发紧,握成了拳头以后仍旧有几分颤栗。她瞅着挥手挥脚的青蔷,只感觉透过她的身影仿佛能瞧见多年之前那晚的景象。一轮孤傲的圆月立于几支枯桠之间,时而有鸦雀长鸣一声,背景是无边无边的暗色长夜。
昭君料定了青蔷去含光殿送点心会引得萧唤云心中不快,但并未曾想到她会如此按捺不住。不过细心想想也感觉很普通,上一世陆贞不过是陪着天子关了门在殿内聊了几句便被萧唤云拔剑相刺。现在外头传着的闲言说皇上很喜好宫中脾气最好的青蔷姑姑,且这两人还是姐弟,如果青蔷姑姑被册封为妃,岂不是亲上加亲。这等景象,萧唤云如何能按捺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