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皇当道）玉阶怨2 > 第十章
她见吕婆还睡着，便站在榻边摇了摇吕婆。
这环境余婆婆明白的，早几个月就明白了，此人，总归要走的，躺在榻上就还剩了口气，这会也快咽了。
“我当年，不悔怨、拉着、你走，我说了的，我、害了你、孩子，就把自个、赔给你……你送、我的、簪子，还在，还在……”吕婆抚着簪子，眼无神的望着，她说着一些话，余婆婆切近了听，眼泪直接淌在了吕婆脸上。吕婆只说了这一句，便自个瞧着簪子再不出声了。
她一辈子都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吼出的声音沙哑刺耳，惨白的身子竟气得摇摇欲坠。
吕婆艰巨的转了眸子，瞥见了拿了碗坐在榻边的余婆婆，又说：“簪，簪子……”
余婆婆一下站起家，人老了气有点不稳，手中的碗就脱手摔了正着。屋外几人闻声了动静，立马闯了出去，正见了余婆婆愣着神瞧着地上的碎片。
余婆婆：“你要说甚么？”
再重重一按，余婆婆便闭上眼，咧着嘴笑了。
她暴露回想的神采，就看着吕婆另只手中的簪子，沉沉的论述着：
榻上白叟姓吕，比余婆婆大了二十余岁，已八十有二，身不能离床，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
“以是我才跟你走，以是我由着你带我到处流落……
“直到我们逃的前天夜里，你还记得吗？
“哎，哎……”
也该咽了，折磨了这么久，早该咽了。
吕婆还是吃力的抬了手，把簪子拿到了面前，咧了咧嘴，那皱纹横着，也看不出是在哭还是笑。
狼。深灰色的狼毛正跟着风儿颤栗。
虎牙下去，当即疼得雨寒满身暗斗，一击手肘，狠狠击在强良肚子，疼得强良当即发展两步。
强良终究不闹腾了，仰了脖子收回一声虎啸，惊了整片花海，一时蝶飞蜂起，倒是最为凄冷凉心。
她们是三十多年前家里男人死了，吕婆是正室，竟不管世俗的说道，卷了家里的银子，带着小妾余婆婆逃了，在途中碰到了李姨，便跟着到了琉仙居。她们也不想学甚么神通，求族长给了个地，便安居在这花海绝顶。
这时冰雪急步走来，红着眼对着强良吼：“滚！”
余婆婆坐上榻，把吕婆衰老的手捂在心口，她本日还没给吕婆梳头，这会儿对方的白发散着，乱糟糟的一团实在丢脸。
……再说余婆婆这边，她将人赶出了屋子，便蹲在地上清算碎碗，又找了根帕子把地给抹了洁净，这才依着吕婆的话，找出了一枚簪子。
冰雪倒吸口冷气，扭了头，正见雨寒额上滴落的盗汗。
吕婆衰弱的吐了字，都不清楚，余婆婆切近了去听，才勉强听到。
“你同那男人三房生的儿子吵，你说要带我走，能够甚么都不要，就带我走。我那夜就在外边听着，厥后你又到了我内室，硬赖着跟我睡，你趁我睡着了亲我，我晓得的，我醒着，我晓得你亲我的。
她紧挨着吕婆，一只手牵住吕婆，另只手拿着簪子，尖头竟对着心口。
雨寒瞥了眼榻上白叟和愣神的余婆婆，顿时了然，她也不知该如何，倒是余婆婆先回了神，嘲笑着：“哎，我这老胡涂，真是要服老了，手儿都颤抖了，拿只碗都吃力。”
雨寒这会哪是他的敌手，堪堪躲了两招，强良却俄然伸开虎口，竟一口咬在雨寒颈上。
“当年那男人打我，把我关在柴房，你半夜拿了药偷偷摸来，当时候我真不懂你，为甚么要谗谄我、害我没了孩子，又为甚么要不幸我，冒着伤害给我送药？厥后男人死了，你说要带我走，我就更不懂了。
“你要赔我一辈子，你说了的，要一辈子都不离我的……你说过的……”
她起了身竟莫名其妙的把屋子清算了一遍，又拿了木梳给毫无反应的吕婆梳了头，最后到门边将门栓落上，这才再躺回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