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判低下头,小声含糊地答道:“没......没有。”
弘历看着跪在地上的官员,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在小小的弘昼内心,弘历是最好的兄长。但是跟着他们逐年长大,先是封王,再是封亲王,大师逐步默许了弘历是储君。母妃奉告他,今后见到弘历要施礼。
太医们摆布看了看,还是院判上前禀道:“回皇上的话,和亲王形销骨瘦、兼有咳血之症,赤色鲜红,恐是......痨病。”
和珅在当代研讨爱新觉罗家属史时,就模糊感觉:或许雍正终究挑选了弘历,除了他最得康熙帝喜好这一条启事外,更看重他身上,酷似其皇玛父的仁厚。都说知子莫若父,雍正帝挑选了弘历,某种程度上也是为弘时留了一条后路。就像弘历在雍正帝身后所做的那样,将弘时的宗籍规复了,同时善待弘昼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主子敢问王爷可曾想过,如果当年即位的不是当今皇上,而是被逐出宫的那位爷,现现在皇上和您的处境会如何?”
但是和珅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他们是天家的孩子,刚愎自用、嫉贤妒能的三哥,一旦即位绝对容不下弘历,哪另有甚么嫡亲亲情、兄友弟恭可言。
和珅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就见徐杰擦了擦额际的汗,将写好的方剂递给和珅。
“回皇上,微臣是太病院吏目徐杰,此番卖力为诸位大人记录病册,提拿药包。”
“小五,皇玛父给了我好多别致玩意儿,这块西洋表,是用来看时候的,这个是......”
和珅点点头,一面将方剂交给王府的下人,一面笑道:“徐大人医术高超,鄙人佩服。”
和珅又去看另一张方剂,这一道的药材更常见,桑白皮和甘草,就连和珅这其中医的门外汉也曾听过。徐杰见和珅看得当真,也垂垂放下了防备,淡笑道:“这一道名曰泻白散,主治肺热咳喘,与龙胆泻肝汤共同着服用,半月后便可病愈。”
和珅笑了笑,挑眉道:“徐大人,行医者只需对症下药、用心治病救人。有些事不该问的就别问,你说对么?”
弘历蹙眉道:“和亲王的病,你有几成掌控。”
“哥在这儿......五弟别怕,我庇护你。”
徐杰一愣,随即连连点头应是,看着和珅拜别的背影惊出了一身盗汗。
弘历就如许握着弘昼的手,仿佛回到了幼年时候:他还是阿谁无所不能的好哥哥,弘昼是阿谁古灵精怪的跟屁虫弟弟。
和珅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徐杰去了。太病院判谨慎翼翼地瞧着天子的神采,吞吐道:“皇上......徐杰不过是个九品吏目,资格尚浅,实在难当此重担啊。”
“四哥......四哥!”弘昼如梦初醒般唤着弘历,形销骨立的手臂在榻边摸索着。弘历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忙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弘昼的手。
弘昼本来迷蒙失焦的眼睛,在听到这一问话后猛地瞪大了,连弘历也一脸惊奇地望着和珅。
和珅笑了笑,安慰道:“诸位不消惶恐,只需极力医治和亲王的病便可。皇上看重和亲王,和某恳请诸位,凡是有保险的方剂,无妨拿来一试。治好了和亲王,诸位定有享不完的好处,如果治不好......皇上建议怒来,就是和某也不敢包管各位的安然了。”
和珅领着永璔出了门,将孩子安设好,又欣喜了吴扎库氏几句,方才调集太病院世人前去正厅等待。
如许想着,和珅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徐杰应道:“微臣有六成掌控。”
和珅稍稍停顿,接着道:“主子大胆假定当年那位爷继了大统,恐怕本日皇上就没有机遇站在这亲王府和您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