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见弘历皱起了眉头,便心知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赶紧走上前去,轻声道:“将钥匙给我吧......我来开。”
和珅见他一副受了委曲,无处诉说的模样,发笑道:“徐大人,你不敢开封,莫不是因为这粮食袋子里有甚么不对劲儿的处所?”
徐绩被步步紧逼,只得让步道:“好,下官明天就豁出去了。”他指着两名侍卫道:“你们两个,将那两袋麦子翻开。”
弘历面色乌青,一双凌厉的眼睛核阅着低头沮丧的徐绩与国泰:“你们,另有何话说?”
国泰废了半天劲儿,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弘历等了半晌,到底是看不过眼,冲一旁的侍卫道:“你们,从速去帮帮他。”
一室的寂静让时候变得分外难过。
国泰在见到长凳时怔了怔,因为他躯体肥胖的原因,在跨太长凳时行动非常笨拙,一不留意竟然被绊了个面朝黄土。
和珅指着稻草覆盖下的一袋存放在基层的小麦,笑眯眯隧道。
但是国泰已经没故意机去计算这些了,他脑中设想了无数种弘历发怒的模样,乃至于一瘸一拐地走上了台阶,却半天都没能将府库的门翻开。
翻开府库门的那一刻,国泰脸上的神采可谓绝望。和珅率先进入那库内,望着一室贴了封条的银箱,立在一旁等候弘历的到来。
箱子一一被侍卫翻开,比对之下,数量竟然刚好能跟账目对上。
国泰的一副利嘴在本日全然落空了本质,本来很主动回话的人,现在也学了徐绩的伎俩:装聋作哑。
他失神地走上前。遵循规定,除了弘历外,进入管库的官员都必须从一张横放的长凳上跨畴昔,同时双掌合十举过甚顶。如许一则是代表头上三尺有神明,进入管库的官员都对得起上天,没有盗窃府库的一个铜板。二则是为了立即查抄。如果官员偷拿了银两,则在太长凳的时候,两旁的侍卫听到响动,或见到滚落在地的银子,就会进一步对官员停止搜身,以便抓住那些偷鸡摸狗的官员。
国泰难堪地看着他,没法回绝却又不想交出钥匙。和珅见他一副比奔丧还凄苦的神采,那里还猜不到此中的内幕,硬是握住那钥匙,用尽尽力将钥匙抢了过来。
“另有,此次查库的诏令是皇上亲身下达的,你当我们这些小行动天子会不晓得?就算真的瞒过了皇上,另有个正盯着我们的和珅......”
轮到徐绩开粮仓时,他的行动倒是利索得很,粮仓里的袋子一样装得满满铛铛的。这回徐绩抢在世人面前回禀道:“皇上,这粮食的袋子可开不得,如果开了一旦受潮,粮食就废了。
国泰心下也急了,却仍要假装平静的模样,垂着头听徐绩的怒斥。
弘历在徐绩的引领下进了府库,环顾了一周后命令道:“开箱验银。”
和珅此举,多少是抱了些破釜沉舟的决计。他也晓得,济南府作为山东巡抚衙门的地点地,徐绩等人极有能够会将管库粮仓的大要工夫做足,但离了济南,就错过了直接抓现行的机遇。更何况,他模糊地感遭到,那女人的死不简朴。
徐绩瞟了国泰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怕甚么,你但是山东布政使。就是杀,你也合该是只猴。”
徐绩接到圣旨时,国泰正在他府中。他战战巍巍地从官差手中接过明黄的圣旨,只感觉面前一阵晕眩,却不得不强笑着领旨谢恩。
说着他拿起了一锭银子,递到弘历跟前:“皇上请看,这一枚是成色极好的齐鲁银,呈马蹄状,普通属于官铸;而这枚是成色较次的小锭,呈馒头状,普通是私铸的。徐大人,下官想问,这银库中银子固然数量是对的,但成色为何整齐不齐,莫非入库之时没有盘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