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伸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又将她扶起坐在一旁,轻声道:“奉告朕,你的叔父是谁?”
赵妍晚被逼问至此,再也熬不住了。她双眼含泪道:“是民女,是民女本身敬慕皇上,这才央了叔父找机遇让我靠近皇上。统统罪恶与旁人无关,民女愿一力承担。”
弘历见她这副模样,语气快速变冷:“你觉得你不说,朕就查不出来么?”
弘历怔愣半晌,厉声喝道:“的确荒唐,既然你敬酒不吃,就别怪朕赏你罚酒。来人啊,把她押出去。”
奉琴赶紧将门拉开一条缝,低声问道:“但是有甚么事?”
两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了相互眼中的犹疑。
来时她是被暖轿抬来的,去时她是被皇上赶出来的,可没有暖轿的报酬。荏弱的女人颠末拱门时,蓦地瞧见了和珅的身影。
和珅进到暖和如春的屋内,向坐着的弘历行过礼。只听弘历感喟道:“人......都安设好了?”
赵妍晚乘着暖轿,由侍从抬着过了几道门,送到弘历的别院里。这期间她悄悄地将轿帘掀起,瞧着宫灯和着月光撒下的光彩,不由地攥紧了手中的绢帕。
这一回,赵妍晚没有再回绝,她顺服地跟着侍女前去梳洗。
那侍从客客气气地朝奉琴笑道:“万岁爷召赵女人觐见。”
转眼之间,暖轿便已到了弘历的院落。侍从将她搀扶下轿,而后在门外禀报导:“皇上,赵女人已带到。”
见女子愣愣地瞧着他,和珅温声道:“归去吧,女子的名节最要紧,被侍卫押归去像甚么模样?”
“皇......皇上......”赵妍晚失却了最后的伶牙俐齿,变得语塞起来。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侍从的声音:“赵女人歇下了么?”
“出去吧。”弘历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赵妍晚本来还能保持平静,但当她听到这句话时,浑身按捺不住地抖如筛糠。弘历看了她一眼,嗤笑道:“山中遇才子,听起来很美,不过也未免过分偶合了一些。另有那曲《长门怨》,你想做谁?是陈后还是卫后?当真觉得你那点心机朕看不出来?”
天气已经完整黑下来了,待辇车停稳后,便有侍女将赵妍晚扶下。赵妍晚对巡抚衙门有些惊骇,一双眼睛猎奇地打量着四周的陈列。弘历一面命人清算出一间配房,供赵妍晚安息之用,一面温声道:“妍晚,本日天气已晚,就在这巡抚衙门内安息一晚吧,明日一早朕就命人送你回家。”
这边和珅落寞地回了房,那一头侍女奉琴正在替赵妍晚沐浴换衣。她一面将温热的水浇在赵妍晚的肩背上,一面悄声道:“女人,富察大人叮咛了,让您今晚务需求俘获圣心,承蒙圣宠。”
赵妍晚顷刻间泪如雨下:“皇上......皇上,您如果然心顾恤民女,就留我在这儿过一夜吧。”
赵妍晚被松开时,身上穿的还是那条特地换上的薄质纱裙。在冬夜的北风中,饱吃惊吓的女子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赵妍晚深吸了口气,点头道:“你让叔父放心,他如此厚爱我,千方百计安排机遇让我靠近皇上,这份恩典妍晚必然会记取的。”
赵妍晚见弘历神情和缓过来,觉得另有回旋的余地,便只是凄哀地瞧着弘历,并不开口。
待和珅安然下山,才发明仪仗队早已整肃结束,赵妍晚也已经随弘历坐上了辇车。纪昀一面吸着鼻烟,一面笑道:“和大人......你这一趟去的,还真够久的,圣驾都在此等了小半个时候了。”
和珅闻声抽泣声,将本身的披风解开,披到了赵妍晚的身上。
两个侍卫忙笑道:“和大人那里话,下官这就去处皇上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