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道:“恰是。刘备待吕布不薄,吕布却勾搭袁术夺了徐州,陈宫定不肯刘备藉此存活,吕布却不美意义劈面动手。乃至还会主动发起将小沛借予刘玄德驻军。”

赵云只使了三五分本领,已将祁寒逼得左支右绌,进退维谷。兵器是非之间,好坏过分差异。打到最后,祁寒知他□□耍得不爽,两人都不如何纵情,身上却兀是汗流不止。赵云见他已甚乏累,便一笑置之:“阿寒,且接我最后一招吧!”

冬寒气肃,饮马长河。

是夜,二人进到青州空中,在临淄郊野燃起火堆,筹办就此歇息。按马程来算,翌日午间便能到达东莱郡治。若运气好些,或许还能碰上糜竺船队,与刘备等人一道前去徐州。他们马速不慢,一起刺探之下,犹未听闻刘备所率杂胡骑的行迹,仿佛是全然走岔了道,相互错过了。

刚才他还真在赞叹赵云赤膊后英伟的身姿,眯了眼赏识那一身偾张雄浑的肌肉,比例完美的窄腰阔肩。孰料赵云却不管他,银枪倏然掩至,眨眼就到跟前,祁寒嘲弄的话儿还没说完,赶紧一个闪身腾避,堪堪躲过,又举起手中长剑应对起来。

祁寒笑笑,推开他的袍披,站起来搓手热身:“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去蹭糜竺船队,在那边荒废光阴了。明日一早我们转道泰山郡,直接去往沛县,替他们做个探路前锋。”

*

夜晚将睡时,赵云会将白日的疑问相询,祁寒博古通今,总能精准点拨,发微阐幽,使得赵云获益很多;暮野四合,天昏饭罢,祁寒亦会自发拉着赵云练习一遍剑术再歇。

翌日朝晨,赵祁二人小憩了半个时候,起家拾掇完行囊钱物,这才解缆南下。祁寒将小弩固于臂上,宽袍微遮,竟全然看不出他藏了精锐之器。又从厩里挑出一匹辽东良驹乘了,与赵云并辔而行,缓缓踱于市廛之间。

这方面,祁寒心中确切有些纠结的。

赵云将袍子叠起放好,按剑起家,迷惑道:“何故不往郯城?”

赵云默一思考,倒觉不无能够。但祁寒面色过于笃定,浑然不似猜想,倒似晓得此事必定产生普通。不由令他升起一种奇特不适之感。这类感受已不止一次呈现了。祁寒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太多的惑,他看不明白想不通,为何这个少年会晓得那么多秘事,常常一语堪破先机。

与平常一样,祁寒与赵云一道,总有说不完的话儿。赵云同他相处,被他笑容传染,亦觉胸怀豁然,一扫之前沉郁,深觉轻松天然。撇开埋没之意不提,两人评时品事,谈古论今,皆是非常的萧洒尽情。策马奔腾之际,笑声干彻云天,有种恍然绝世清闲的不实在之感。

赵云道:“我刚才便在思忖此事。”

祁寒在此有些光阴,与诸人都有交谊。本欲临行前绸缪二三,再为北新城出一份力。提早做些筹办,待袁绍雄师掩至,或可抵挡一阵。但念及赵云事急,恐他就此坠入刘备彀中,沆瀣平生不得出。便弃了那些筹算,决定本日陪他南下,将北新城的运气交予天意了。毕竟时政更迭,能护得一时,却不能护得一世。

话音稍落,扭身一送,枪尖如虹,阵容如电,点向祁寒腰间佛门。

玉雪龙便将大眼一眯,咴嘶起来,似撒娇得逞普通,甩晃鼻头,分外对劲。

临别之际,他却还是切切叮咛了田范一番。又将赵云所奉告的黑山军联络法门奉告了他,以便临危时自救。经乌桓一役,田范对祁寒早已膜拜景仰,相附之心乃至远超自家主公,听他如此一说,眸子一转,便知另有了退路,当下牢服膺住,挥泪送别二人。

祁寒悄悄望着赵云向百姓拱手道别,策马向前奔出,白袍飘摇的背影。微微有些入迷。斜火线垅头驿道被一轮初生红日光辉覆盖,映得靡生残暴。灰尘黄飞之处,他也挺直了背脊,紧握鞭柄轻叩马背,“驾——”的一声,骋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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