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想起那一夜的痛苦滋味,又躲在桌子底下哭呢?如何不出声,嗯?”黄叙饶有兴趣的又轻叩着门,笃笃笃——
门外人阴沉沉一笑,却已刹时令刘禅的双腿颤抖,这嗓音,清楚就是、是——黄叙。
双膝一沉,哐然跪地,悉悉索索的颤抖起来。阿斗的身材对于黄叙,已经呈现心机性的惊骇了。
笃笃笃——
“呵,昨日你不是伶牙俐齿很能说吗?”黄叙咄咄逼人。
呼啦啦,蓦地起了一阵风,将木门吹的嘎吱作响,黄叙阴沉沉的声音又缓缓响起,沙沙沙,像毒蛇爬过空中:“这气候,可真风趣,光打雷,不下雨。”
我一向伶牙俐齿,今后你还能见地到。刘禅心中忿忿的想,却又不能说出口,还得低声下气的道:“那里的话,我刘阿斗昨日是不识您的台端。”
模糊约约的,刘禅觉着,这仿佛不是个安宁的夜晚。
“赵云?”刘禅眉峰一挑,又伸展开,待心底的严峻散去了,才不觉得然的嗤笑道,“他病了?昨日中午还好端端的骗我来着,我可不信。”
到了晌午,这二人还手拉动手不肯分开太学院。
黄叙阴冷冷的一笑:“刘阿斗,你说为甚么?本公子会半夜半夜跑过来,当然不是同你玩乐的。”
那笑声,并不陌生,却也不是很熟谙。
像木梆子一样的沉闷,一声比一声短促,一声比一声高亢。
“高,实在是高。”刘禅拥戴着夸奖两句,眼睛转向了房顶,黄叙将甚么构造放房顶……等等,刘禅面前一亮,房顶!
“那、那是如何了?”
外头下着绵绵细雨,天又黑,刘禅底子跑不了多远。跑了几步,一个趔趄,滑倒在地,阿谁叫老四的中年男人便如老鹰捉小鸡一样,缓慢冲上来,细弱的手腕一转,五指如烙铁一样扣在她背上,将她拎起来,抓了归去。
刘禅一边听,一边揣摩着逃窜的体例,一边还要虚假的阿谀他:“黄公子真乃当世鲁班,心机小巧,手也工致……”
“哼,真脸孔?本公子怕你见了我只会哭的像只狗,摇尾乞怜呢。”
一咬牙关,搓了搓手,她厉声喝道:“从速滚出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屋里却还没有点灯,摸着黑走出来,狭小的竹床上却已经不见了马超的踪迹。
麻子脸不动声色,平平的道:“老二,坐归去。老四,生个火。”
这一巴掌下来,怕是要命,刘禅赶紧忍住疼,将痛苦压在喉中,巴巴道:“别,几位大哥,我不喊了,别打我。”
有戏?眉峰一挑,刘禅赶紧殷勤的阿谀道:“黄公子聪明绝顶,说的太对了。阿斗痴顽,阿斗是草包。”
黑暗里,有个高大魁伟的身影倏然一动,举着丰富广大的手掌,慢吞吞的靠近她。
“慢着——”坐在正中间的麻子脸出了声,他的嗓音跟凡人很不一样,有点古怪,沙沙的,像含了一块石头,又硬又冷。
这雨,总算落下来了。
叩门声倏然停下,想来是黄叙已放下了手腕,又听他出声,幽冷冷的解释起来:“没想到你还能想起这个,本公子记得你那回只会像个傻子一样哭。哭,哭个不断,哭的本公子头疼欲裂。”略一停顿,他又非常得意的道,“既然你想晓得,那本公子便奉告你,不过看你脑筋笨拙如猪,怕是也听不明白。”
刘禅没搭腔,暗骂两声神经病,屏神敛息,脑筋缓慢的转动,思忖着到底该如何办。她不晓得还能如许拖着黄叙拖多久,也不晓得马超彻夜究竟还回不返来,更不晓得假定黄叙直接闯出去,她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