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少子。”世人三度作揖，此次却面含苦色。第一次有少子已完成典礼就走了的，还真是……
“一朝出世，万族哗喧……”两位半圣同时反复着这句话，嘴里念着“疯了疯了”，面上却出现了冲动的红光。
“八家学说被你三言两语道了个洁净，轮到我时，你却多费了些口舌。”
“云渊。”衰老的声音拉回了云渊的思路，那位亚圣不再看向他，而是和顺地谛视着云梦山的美景，他的眸光仿佛穿越此山，遍览了国土的绚丽。亚圣眼神中透露的，或许另有几分遗憾与不甘。
“吾乃云渊，得亚圣承认，为纵横家第四十九任少子。”
“好好好！你不是第一个这般想的人，倒是第一个敢诉诸于众的人！”
“恭迎少子！”统统人回过神来，分红两列让出门路，再度作揖。
“恭迎少子！”吕不群和身侧的半圣敛下思路，对着传送过来的云渊作揖。他们拜的不是青年，是青年的身份，是他所代表的纵横家。
――哪个进士能做到这般境地？当真没有！
他们纵横家的新少子公然不是个软柿子，选了个最合适的机会在收拢民气！恰好说得有理有据，世人还真吃这一套。青年的将来，实在太让他们神驰。
少子继任典礼，从现在开端！
“这小子……”其他的人暗自摇了点头，不晓得该如何评价这般傲慢的话语。怕是昔年的苏秦、张仪也没有随性至此吧？
如何有人敢说出口，如何有人能说出口！
留在原地的半圣想的是云渊方才的话语，最后嗤笑着摇了点头。
“他日振臂一呼，终将四方臣服！”
“昔年你在文庙舌灿莲花，还是稚气未退的年纪，就引得众圣现身赞叹。当时我在想，这个傲气的少年会走哪一家的道？”
“进士之位，不是我被回绝的来由。为何没人想过，举人之位我尚且如此，进士之时又会是怎般模样？渐渐想，我们，来日方长。”云渊字字珠玑，深不成测。
“当年百家争鸣，这个期间一定不会上演，或许还要更壮阔几分。而你云渊……”而你云渊，又想扮演如何的角色？鬼谷子的话语未尽，却足以让云渊听懂。
“曾经你说出那番话语，我将其归结于幼年打动；现在你仍然桀骜不驯，却已是用心为之。”
“亚圣，这是我的期间。”青年收下无字天书，鞠躬作揖，他话音落下之时，亚圣烟消云散。但是镜子前面的世人却捕获到了他们的鼻祖那欣喜的一瞥。
“我们这些故乡伙的期间，毕竟是结束了。”亚圣的感慨引得万物哀鸣，万物有灵性地仿佛在安抚他普通。
“只要如此？”鬼谷子又问了一句，眼含深意。
最关头的是，这小子究竟说了些甚么！他们都不由起了刨根问底的打动。
“愿洗去尘气，请前辈赐袍佩玉。”
“我的身躯早已化作灰尘，只余下这本书。”鬼谷子身形暗淡了几分，他衣袖挥起，一本金书落入云渊掌心。云渊翻了翻，上面空无一字。传说鬼谷子当年获得一本无字天书，便是这个吗？
“但是啊，人族是个奇异的种族。就像这野草，烧尽了，枯萎了，来年东风拂过，又是满山朝气。”
本来感慨于云渊“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世人早已不能言语。他们觉得那已经是傲慢的绝顶，可这个青年仿佛疯魔了！万族之巅？四方臣服？！
“关我甚么事，我们家少子要去州试，还能拦着他不成。”吕不群慢悠悠从怀里摸出了酒，表情愉悦地分开。
“你的道，当日我已晓得。”
“起家。”云渊整好衣袍，这才回身转头，表示世人起来。青年的目光仍然没有放在这些人身上，而是凝神望着垂垂暗淡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