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和――徒弟,能瞥见了啊?”
右眼即为因,左眼则为果。
“阿弥陀佛。”
小白龙眼底血红已是退散,三藏抬手按住他的左眼,口念清心明目之咒,再移开时已是安然无恙,又是如同医治了另两位门徒身上的伤口,方才发觉方才一身沸腾力量,此时又温馨了下来,如同一向都未存在过。
他抬起手来,那原藏于袖子中的金箍不大不小正套在了他手腕之上,箍身似有残破,明晃晃的一小块玄金,啪嗒碎裂,掉落在地,溅开多少金光,消逝不见。
“那这是甚么?”
这番行动,也仿佛是越来越顺手了。
与黄风怪厮打多时,眼睛生疼的小白龙见三藏满身似放出道道佛光,朝着他们走来,便立即褪去了龙身,化作一道风退开,又随即变成人形落在他大师兄身边,紧闭左眼,从眼角处留下血来。
“把你全部脑袋都凑畴昔,多照照。”
“如同我等学神通时俄然贯穿,想当年我天蓬坐于瀑布入海处数月,终体味水转水流之意,徒弟竟然在此贯穿,啧啧,真不知要如何夸奖才气表达我心中佩服!”
三藏转过甚去,默不出声,却莫名想起了那甚么锁子黄金甲藕丝步云履,猴子只提过那么一次,观世音也是从未提过,仿佛五百年前就是那么一只光溜溜的毛猴子被压在山下。观音也曾说缘,他取经便是缘,是因果,是西方宝音佛国之处,众菩萨阿罗金刚大声齐呼金蝉子,是他一次次冷眼旁观本身被妖怪或分食或碾碎,是他金箍,可封印神通,可封印万物。
三妖也不敢多言,在三藏身后有模学样,仿效了他念完一卷超度经,才将这数十数百年来断送在此山中的无辜百姓度尽,最后金光点点跃起,冤魂化为生前人形,朝着三藏一行哈腰施礼,才飘散向西方佛国。
“徒弟这是……坐化了?”
落空了三昧真风的黄风怪,在三藏眼底,说不过也是一只化形的黄鼠狼,他望着那黄风怪拿起三股钢叉朝他刺来,双手持住禅杖,只需一挡,一劈。
“……他还没死,如何就坐化了,师弟莫不是被黄风倒灌入脑,傻了?”
三妖沐浴了佛光,身上伤口好转了七七八八,又见三藏左手持着禅杖,右手捻指,口中默念佛咒,竟是正面应着那黄风而去,中间劈出一条道来,如同分海普通。那黄风怪见此大惊,发挥浑身神通,掀起黄风如同庞大旋涡,将四周山岭沟壑全数卷袭在内,唯独三藏及他弟子身周,好像当日小白龙水晶罩挡住,波澜无惊。而三藏终究念罢定风咒,右手垂下之际,袖子俄然甩开,将那片风裹袭住,尽数支出他金箍以内。
三藏似有感悟,蓦地转头一看,那边却空空荡荡,甚么也未有,他点头笑笑,翻身骑上白马,分开黄风岭。
猴子看三藏并不说话,双目垂下,心中迷惑万分,殊不知此时三藏正揪住了思路中躲藏多日,终究恍然大悟的一条线索,他曾为幻象头痛万分,现在思启事果循环,心道莫非本身就处于那循环当中,本身除妖,乃是循环宿世本身被妖所杀,望动手掌只觉一身空荡荡毫没法力,乃是那金箍所束缚。金箍束缚万物,束缚他本身,昔日所见金蝉子幻象,手腕上可不套着阿谁金箍,低眸浅笑,手捻佛印,口称佛祖徒弟。
法意曾说过,释迦牟尼坐地成佛,皆云第七七十九日夜,睹明星而晓得因果,如见四周佛音阵阵,宝气万丈,诸神像朝他哈腰,恭迎正佛归位,至此便大彻大悟,而他法意远远未至这番境地,却也在朗读达摩老祖手记时贯穿灭妖形乃灭妖性,超度咒并非仅仅用于超度死人灵魂,它被缔造出来,更直接的目标乃是超度妖魂,送入循环――“当时恍然大悟顷刻,他奶奶的真有佛音在我耳边唱,藏经阁内菩萨一座座,跟我说你终究贯穿了”,法意当时无穷感慨,拍了拍坐在他身边小玄奘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