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说长不长,说久不久,妖怪模样过个几百年也折腾不出第二个模样,而人类却变得如此之快,变得朽迈,变得生出皱纹,五年前他到这乌鸡国,千里荒漠,万里干旱,寸草不长,民不聊生,那国王也是饿的肥胖,穿戴广大的衣冠,手中持着香,身后跟从着一同前去的文武百官,在街上缓缓而行,从他面前颠末。第一次见到国王,便是这般面庞了。
要说那太子安抚了国母娘娘,便又翻身上马,重返后宰门,与猴子八戒小白龙一道,便是往那御花圃去捞他父皇尸身去了。自三年前妖怪将国王推落井后,便寻了个借口,将御花圃封了起来,门用铜汁浇过,八戒意欲直接上手砸门,被猴子一把拉住,他带着那太子,正要踩了云飞过那三檐白簇的门楼,身后忽听到一熟谙声音,喊着太子名讳。
八戒明知是坑,但最后一句话的引诱力实属太大,一边心疼本身,一边还是应允了下来,接过水族背上那具国王尸身,负在背上,两妖告别井龙王,又朝那出口游了归去。
通关文牒曾是三藏出行前,唐王亲手交于他,但是所经城池几近难以派上用处,现在终究从包裹内取出,卷帘双手捧了文牒,正要上前时,殿下有一官员喝道:“你这和尚,我陛下不让你跪,是恩赐,你门徒在殿上还要带着纱帽,衣冠不整,是要鄙视我朝严肃么!”他本来还觉得三藏会对他不睬不睬,他好借此发作,让一旁侍卫拿下和尚,三藏却颔了点头,说道:“将那纱帽拿下罢。”
猴子不消转头也知来者何人,心想这两个莫不成是一对野鸳鸯,怎如此庞大纠结的很,一转头,公然是阿谁文恭孙,跑得气喘吁吁,猴子问太子道:“带不带?”太子颔了点头,猴子便不容那文恭孙摆脱,也是上去一把揪住,飞过门楼去,落到御花圃内,刚落地,还未等那文恭孙开口,抢先道:“爷爷在做要紧事,废话少问,暗里你俩自行相同,婆婆妈妈的话便再将你扔天上去!”
也是三藏运气实足,那妖怪心中一凉,御花圃琉璃井下实在有个井龙王,受他所威胁,用定颜珠护住雷鸣尸首,保持容颜不得粉碎,他近些日子也是未去琉璃井下看他,莫非真是阿谁龙王将雷鸣尸首偷偷运了出去?又是求了金丹重生了他?妖怪看向卷帘,见他默不出声,倒是留下两行眼泪来,心中更是毫无思疑,慌乱无着,在殿上径直变回了原身,化作一道青烟窜出殿外,腾云驾雾而去。
妖怪定了定神,将那些乌七杂八的回想全数收了归去,问卷帘道:“你是何人?怎与寡人生的普通模样?”
谁知他到了那御花圃,却傻了眼,看着本来封住的门楼四分五裂,石块灰尘散落一地,太子与另几个兵士一起,那兵士肩膀上扛着的不是雷鸣尸身又是谁,只得变回妖怪,意欲上前抢了尸身,身后卷帘追了过来,二话不说,先打了事。
呼风唤雨只不过一道令牌打上天,那国王跪在雨中,喜极而泣,却又道这雨毕竟是天上统领之物,不敢求多,怕道长遭到刻薄,只望三尺雨足矣。他听了有些想发笑,雷公电母一打,风婆龙王一布,尘寰要多少雨,便来很多少,却也说一年之旱,苦我百姓,他便是折损点法力,也要多津润些,又是多下了二寸。
雷鸣如此信赖他,听他讲道说法时如此当真歆慕地望着他,他拖了一年又是一年,第三年时,他没法再拖,只得将他利用到御花圃那口琉璃井旁,将他推了下去。雷鸣落入那口井时,面貌模糊还是面前这般模样,以后再也不会老去,而老去的阿谁却变成了他。
三藏算着猴子他们该当是将真国王救了出来,便问了他们御花圃在那边,一群人浩浩大荡朝那边缓慢走去,而却在那御花圃入口处,瞥见了本来逃脱的妖怪与猴子大打脱手,猴子身后八戒背负了一人,卷帘扶着那太子,另有另个看着眼熟,仿佛是本来嘲笑太子的阿谁领头公子哥,三藏身后又是数十人,十足挤在了这御花圃处,堵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