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却道三藏也是上门来念佛的和尚,声音哽咽道:“你是哪家的和尚?来迟了,我舍中念佛的和尚已满,赏你熟米三升,归去吧。”
那老者半信半疑,却还是将他们几个迎进屋去,厅中已稀有十个和尚在那儿念佛,灯火透明,老者转头正要与三藏说话,俄然目瞪口呆,看了他们几个,最后目光落在了走在开端的红孩儿身上,朝着三藏颤颤巍巍跪了下来:“徒弟啊。”
三藏习武之人,耳朵活络,便也是听到了这声音,寻着声音处遥眺望去,见了三四五点亮光,想那处定是有人家,便拄着禅杖,往那亮光处走。几个门徒随后跟上,猴子见三藏徒步而行,担忧和尚夜间目力不好,一不谨慎落了水坑,或是踩了石头,便在前面带路。那边有甚正路,忽高忽低,巨石堆积,他们漫过沙岸,就瞥见一簇人家住处,约摸有四五百家,倚山而建,凹凸错落。
老者抽泣道:“我家小儿本来便有姿容在,只是一向往丑了抹,现在不得再推祭奠,只得将他们供奉了上去。”
世人想他一儿一女,平时穿红戴绿,色彩俗不成耐,满脸焦黑,本来竟是这般好皮相!同村中有未结婚者,盯了小白龙看,目不转睛,捶胸蹬足,早知先将他女儿一秤金娶过来,灵感大王不吃□□,届时就是个美娇娘,可惜可惜!
师徒几个互换了个眼神,三藏心想这莫非不就是明晃晃的妖怪吗,现在凡人称孤道寡,只要妖怪还要叫大王,也不与时俱进,与菩萨下凡摸索的手腕普通,便开口问他:“我弟子也是胡乱猜想,这灵感大王是多么一事?”
八戒想他见地过佛家斋事颇少,只听过预修寄库斋、预修填还斋,哪有活人未死,还要先给他做预修亡斋,又想凡人国度历法,奇道:“莫非是你家小儿被征了兵?还是明日要奉上去?”
猴子附议:“滚滚平时也无多大功绩,不免今后提及来只要驮徒弟的功德,这回便交于你,师弟是去,还是不去?”
老者点头称是,笑容满面:“说出来怕徒弟们笑话,我老来得子,幸而边幅平平,好不轻易养到这般年纪,也是要寻了人家出嫁,但是村里都雅些的少幼年女皆是已经祭奠给了灵感大王,现在如何说也要我家两个,迫不得已,便先与孩儿做个超生道场。”
“我们这里,有百家人家居住,唤做陈家庄。面前这河名为通银河,往登陆一向去,离那碑记只要里许,有一座灵感大王庙,那庙也不知是何时搭建起,此中有个灵感大王,施甘霖,落庆云,却要我等奉献上贡品。
红孩儿被他一看,浑身毛骨悚然,那老者抱住三藏双腿,泣不成声:“徒弟本来想效仿昔日佛祖以身饲虎,要让门徒代替我儿前去吗?”
猴子下半句话便说不出来,三藏不睬睬他,对那老者说道:“我徒儿胡乱言说,不过贫僧确切能除妖降魔,而几个门徒也各有神通,愿与施主撤除妖怪。”
小白龙对这番觊觎目光讨厌得很,偏过甚去不再看他,右手却被红孩儿握住。
三藏:“……也可如此了解,不过我徒儿会些神通,可擒妖怪。”
几人又走了段间隔,只见那路头上有一家儿,门外竖一首幢幡,内里有灯烛荧煌,卷烟芬芳,模糊有念佛敲击之声,声音悲切,又有一老者,脖颈中挂着佛珠,口念阿弥陀佛,浑身缟素,满面笑容,从屋内走了出来。与三藏刚好打了个正面。
那老者敏捷叮咛家中奴婢取来胭脂水粉等,小白龙也不消这,他摇身变成娇滴滴少女一个,明显谙练的很,束着纤腰,广袖流裙,傲视生色,就是神采有些狰狞。
八戒听了他那名字,又看那猴子义正言辞,不由嘲笑道:“师兄主张打得不错,想当年师兄堂堂齐天大圣,小妖听之闻风丧胆,为何师兄不下得水去,由我陪在徒弟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