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定晖素爱美色,常日里在门中养了数十姬妾,个个绝色,本觉得自家已是遍览诸美,未曾想这位姬真人丰采高彻,门中诸美顿时便成了鱼目瓦砾,黯然失容。
这杨守诚是当代首坐喻君泽的记名弟子,按辈分来算的确是她的师侄不假,只是大衍宗内端方甚严,似他这般的记名弟子如果未曾获得答应,也是没资格称呼姬璇真为师叔的。
到了青州,姬璇真直接从袖中甩出真传弟子玉符,素手一点,那玉符在空中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便游鱼般冲一个方位点头摆尾了几下,为她指出了方向。
一起所见弟子主子,固然非常惶恐,行事却也未曾失了章法,姬璇真暗赞道:“能将满宫门人□□的进退有度,看来此地掌事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姬璇真讶然道:“本来是大师兄的弟子,如此说来,合该是我的师侄了。”
他作为其间地主,自当行引领之事,恭敬道:“小道与诸位同道已备好宴席,还请真人莲驾轻移,入内一观。”
那主位装潢有琳琅美玉,柔丝罗带,看上去非常都丽,姬璇真却出言回绝,“此番卢道友是主,我是客,我却并不想行那喧宾夺主之事。”
姬璇真解了迷惑,又问了道宫的一些环境,她身为宗门亲传,到了驻下天然有监察之职,杨守诚一一答复,层次清楚,明显对其间状况了如指掌。
此次姬璇真入城时偶然掩蔽行迹,朱宣门稍一刺探,便晓得是上宗亲传来此,不敢怠慢,忙请来各小派主事,世人一议,都感觉应设席接待,如此才不失礼数。
郭开通显非常不平,梗着脖子,粗声道:“诸位道友,我等再不济好歹也是一派之主,现在已在此空等了很多时候,想来也是上宗真人成心骄易。”
卢定晖尚未回话,右边一名肥大老者已嘲笑道:“郭开,你怎的连这一时半刻也等不得,倘若教上宗觉得我等心生不满可如何是好?”
杨守诚指着二女:“此二人便服侍师叔起居。”
大殿当中,数百明珠吊挂,宝烛荧荧,将殿内映照的亮如白天;又有姣童美婢,来往穿越,将一盘盘珍羞美食,美酒玉液摆在案上,其衣袂行动间,暗香浮动,令人熏然欲醉。
杨守诚并不推让,谢过以后便落落风雅的坐了下来,不由令姬璇真对他高看一眼。
诸人轰然应诺,出得殿门,便见道宫一行其势甚众,抢先一名少女紫衣广袖,清光艳绝,其踏月而来,只狐疑是月神来临人间,在场世民气神皆为其所夺,一时竟无有一人言语。
她自无不成,便令杨守诚带路,到了宿处,见其安插清雅,公然非常用心,又有两名清秀侍女盈盈下拜,口称“真人万安”。
但此人于情面油滑极其练达,有这类与亲传弟子拉近干系的机遇,他天然不会错过,顺势道:“如此小道便大胆叫声师叔了。”
此人是筑基前期修为,五官端方,双目有神,姬璇真看他总有一分似曾了解之感,只是回想不起究竟是何时见过,遂出言道:“杨掌事看起来有些面善。”
卢定晖看得此景,双手一拍,便出去了数十个身形袅娜的少女,在殿内翩翩起舞。这些少女俱是鲜妍美丽,彩衣霓裳,此时作惊鸿之舞,实在非常冷傲,美不堪收,一时看得世人目不转睛,如痴如醉。
她此言实为表示,表白本身并没有插手青州十派的意义,卢定晖见她推让,先是惶恐,随即了然此中深意,心下大定,面上神情也天然了很多:“卢某厚颜,就谢过真人美意了。”
似大派亲传弟子的随身玉符,不但为其身份职位的意味,另有不为人知的诸多妙用。比如姬璇真手中的这枚玉符,凭此物可变更表里门弟子及下宗修士,开启各地驻守道宫的禁制;在仆人有生命伤害时,捏碎此符还可化灵光遁走。凡此各种,不一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