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道水幕冲天而起,惊腾飞鸟无数,破裂的水珠被阳光映照出点点淡金,弥散万千,如梦似幻。
赵林这番心机,姬璇真瞧的清楚,只是懒得同此人计算,她殊丽眉眼间,尽是冰雪味道,淡然道:“且饶你一命,还不速速拜别!”
那华服青年目光一落在姬璇真面上,就情不自禁的暴露几分迷醉来,随即将神情一敛,手中的折扇在掌心敲动几下,漫不经心的扫过赵林:“便是此女了?”
果不出他所料,常靖听完不由大怒,在风灵海上,赵林代表的就是太元门的面子,更是他的面子,那女修毫不顾忌的将赵林手臂砍断,明显底子没有将本身和太元门看在眼里,又怎能不怒。
这等人物,毫不会是知名之辈,他浑浊的眸子紧盯着半空中清艳绝伦的女修,耳中只听得对方一字一顿道:“大衍宗,姬璇真!”
她素手虚握,那银鱼似是发觉到伤害,鱼尾猖獗摆动起来,将四周的海水搅的一片浑浊,颀长的鱼身像乌黑的闪电在水中穿越,却在四周都碰到了一层无形的樊篱,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樊笼密不通风的将这尾银鱼困在此中。
姬璇至心道:“我那清微岛道场斥地不久,装点之物非常窘蹙,若将此鱼捉一些放入灵池,瞧上去也能添些兴趣。”
他的声音衰老而沙哑,像从陈旧的风箱中收回,让人一听之下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说来也巧,本平常靖正带着两名姬妾在海上玩耍,赵林狼狈逃离以后,没多久就碰上了他,顿时心生毒计,向他哭诉起来,更是着意描画了那女修对太元门的不屑一顾,及其惊人的仙颜。
可惜宝船上的人完整部会不到此景之美,从他们的角度来看,那浩大水幕直冲而下,的确像天幕倾倒,玉山崩塌,仅仅从心机上给人带来的惊骇就没法抵挡,更别说那摧枯拉朽、沛莫可御的庞然冲力,让他们深切的感遭到灭亡的威胁。
这华服青年便是太元门少主,名为常靖,其人甚为傲慢,又性喜渔色,采集姬妾无数,更是仗着太元门的权势,在这片风灵海上横行无忌,那个都要让其三分。
那老气沉沉的老者面色大变,以一种与表面全然不符的敏捷一把托住常靖,往空中疾掠而去,其别人就没这般好运了,伴跟着宝船被水幕打击得四分五裂,船上的那些人尚来不及收回惨叫,就已落空了性命。
言罢,再不敢逗留,赶紧强抑疼痛,顾不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缓慢的驭驶竹筏分开,那火烧眉毛的模样,活像前面跟了头吃人的野兽,一向行到十里开外,他犹自惊魂不决,恐怕那煞星又改了主张,追上来要了自家性命。
她复又盖上瓶塞,持续向东而去,刚行了数百里,神识感到中,身后便有一行人缓慢赶来,观其方向,恰是冲着本身而来。
眼下这殊丽绝伦的女修,对他来讲比罗刹还可骇,那些邪念也像离烛之火,敏捷燃烧,再不敢冒出分毫。
现在他终究得见,公然是无双秀色,将他畴前所见女子,俱都衬成了庸脂俗粉。
姬璇真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长脸修士,冷冷道:“不忙,你且奉告本座,此地是哪一处海疆,间隔乾元东南又有多远?”
赵林也算是他的亲信,随他在风灵海上见过了很多美人,却说出了整片海疆,包含他后院中的姬妾,“无有能及万一者”,令常靖再按捺不住,只想亲眼一观,能当得起如此赞誉的,究竟是多么的绝色。
而救出常靖的那名老者,则深深顾忌的望着姬璇真,开口道:“中间究竟是何人?”
他这席话说得也算很有程度,先是言说对方“犯下大罪”,继而以繁华相诱,走的是恩威并施的门路,如果平常女修,既无背景,本身修为又不出众,气势上便先弱了三分,常靖再以武力震慑以后,天然便能将其拿捏住,以后如何措置,端看他自家情意,不惧这些女修能翻出风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