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法判定这里究竟是那里。这里像是精灵国,又不像是精灵国。若说是精灵国,他从未见过精灵会住在这么……用他们的话来讲,阴暗朴实的处所,但若不是精灵国,也不会再有如许一个处所,能将艺术融入骨子里去。

安瑟微微勾起唇角,他笑起来时,仿佛全部暗中丛林都为之清澈:“随,你是在体贴我?”

“路维希是魔族与精灵族后嗣。当年,他假装成精灵,逃出暗中丛林,进入精灵花圃。因为本体是镜子,他天生便对洞察民气有着极高的成就。他与希蒙洛尔,同为上一代大祭司的弟子。而他和希蒙洛尔两人干系非常要好。”

随之寒跟着安瑟向前走。他们踏在水上,却仿若在高山上行走普通。一起上,随之寒感受仿佛安瑟有向人点头请安,但他却只能瞥见单调阴暗的风景。越走出去,他越感觉不对。跨过交缠相绕的藤蔓,人鱼之泪伤感而清爽的气味垂垂消弭。沉重的腐朽味道垂垂升起,代替之以漫天的锁链般的藤蔓四周谩骂般地盘旋着。仅仅在这么远的处所,他就已经能听到抽泣的声音与漫骂谩骂的声音,像是这片死寂之地的养料,长出来的植物都带有怨毒的气味,又将这类氛围传达给怨毒的始作俑者,一轮一轮,构成不灭的循环。

在远方,传来模糊约约的歌,听不清楚词,似是哀伤又似是欢乐,只让人听得一阵心悸。

安瑟对他道:“这里是现在我住的处所。跟我来吧,今晚你在这里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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