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掌心才姗姗来迟地传出一阵剧痛。
身为削发之人,竟是此等心性,如何不令人瞠目?
世民气中一时各有所思。
手掌打仗剑身,空性本来松了口气,只道那姓宋的小子这下恐后继有力,长剑脱手是轻,重则连人带剑,双双反弹出去,如果如此,倒也让他长个记性,小小年纪,下次莫要夸下这般海口,无端惹人发笑。
以是他们三人均是一副老神在在成竹在胸的模样,垂眸敛目地只差口中再念诵几句经文,便不像是在与人比斗,而像是在自家大雄宝殿里做着迟早课了。
如此世人哪另有甚么不明白,他想说却毕竟没有说出口的话代表甚么?
宋青书籍人倒是并未感到有任何压力。
空闻闻言不由一声苦笑。
是“不爱用”而不是“不擅用”。
空闻边与宋青书缓慢过招,边心下诧异不已――
看来这位空闻大师,心性倒比他那位愁眉苦脸的师弟要强上很多。
双掌订交之间,空闻只觉对方掌力好似排山倒海,照顾着一股至纯至阳的精纯内力冲将而来,顷刻间五脏六腑好似都被打击得移了位普通,面前不由一黑,“哇”的一声便喷出了一口鲜血来!
“长辈惯爱使剑,本日便以武当剑法向三位大师请教一二。三位如有对劲的兵器,也请自便。”
“青书,你意下如何?”
“两位师弟莫急,老衲无事。”
这画面在外人看来实在是有些风趣,一方是三位年高望重的少林高僧,另一方则是刚及束发的武当少侠。
这甫一收场三人已废其一,若说满是轻敌之错,却也不尽然。
他云淡风轻道:“既如此,那便由你。”
宋青书无声轻笑。
这空智大师与少林方丈空闻大师平辈,素被尊为少林四大神僧之一。
“师兄!”
不过,“大师为何有此一问?但是长辈身上有何不当?”他迷惑道。
倏忽间,一点剑光猛地在一片温馨的大厅中平空绽现!
――以是他这是被人小瞧了?
宋青书对空闻三人抱拳一礼:“武当宋青书,请三位大师见教!”
说着,他理也不睬张口欲言的宋远桥,直接将眼神对准了安静坐在原地的张三丰:
空闻神采惨白,唯有唇红似血,显见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那空智大师才刚说了因张真人大其两辈,若以一对一比武,怕是对张真人大不敬,这武当小子竟就回了句,就因为大师比小子辈分高了不止一点,小子才不敢以一对一,只得令三位大师齐上,才气显出小子的敬意,这看着是谦恭恭敬,实则……倒是明晃晃在打这空智大师的脸啊!
说罢,竟是杜口不再言语,当真全权交给宋青书措置。
空性研讨龙爪手多年,一身的工夫可说九成都在一双手上。
哪知正想开口,却被上首的张三丰以眼神止住。
空闻与空智面色凝重。
劈面的少林三僧神采猛地一凛!
并且对方还表示得非常理所当然?
一个晃神间,宋青书已是一剑近在面前,空闻扭身避过,却见劈面又是一掌吼怒而来――
这可真是……
张三丰点了点头,“本来如此。那我便问问我这徒孙的定见。”
“并无不当。”他衰弱地摆手,“只是……”
现在再度重遇,想想,竟然另有些记念。
静玄师太双眉紧蹙,见那空智大师逼问得紧了,当下便想出言为武当说几句公道话。
宋青书突地笑了。
说着,他将视野转向已然收剑在手,安闲安然退回原位的宋青书――
以如此武林职位,却与武当一小辈斤斤计算,更当众表示在接下来的比斗中,要对其下狠手直至其负伤乃至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