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软玉温香在怀,不由垂垂情热,但他也不急,只抱住她任推不动,俯身切近她脸容低声说话:“阿九,不如你别归去啦,就在白驼山住不好么?”
曾九不由自主地向他胸前一偎,忽而发明周遭莺语呢喃、溪水缠绵,竟是静悄悄无人一片。她心中蓦地一动,便感受欧阳锋鼻息已切近颈畔,仿佛要亲落下来,当即哈腰撇首一躲,佯作天真道:“不要吹我痒痒。”
曾九虽玩累了,传闻要归去却有些不舍,仰脸问道:“那明日我们还来不来?”
二人本就是在调笑,欧阳锋闻言面色稳定,缓声道:“那好罢。那你让我亲亲。”
要知蛇这般冷血植物,牧蛇人一次能差遣个十几条已然不易,这般群蛇乱舞之景,实在叫人又是悚栗,又是佩服。曾九看牧蛇人行动看得凝睫出神,欧阳锋则在侧细心望着她,见蛇群渐近,便自怀中取出一只乌黑香囊,向她道:“把这香囊配在身上,蛇不会咬你。”
欧阳锋面色稳定,浅笑道:“这是家嫂绣制的。这般香囊有很多,你如果喜好,归去本身挑就是。”
蛇奴非常心疼,但见欧阳山主笑意吟吟,神采中颇显宠纵,便也不敢说话。曾九混闹了半晌,伎俩也逐步谙练起来,再未产生驱蛇互咬的乱子。
曾九的脾气自来就阴晴不定,忽喜忽嗔。
曾九微微有些惊奇,她逡巡白驼山庄这好久,竟半点都不晓得他另有个嫂子,问道:“我如何从没见过她?”
明天夜里还半点不给面子的耍脾气,朝来晴和日艳,欧阳锋请她一同到山后的河谷里牧蛇,她便又笑逐颜开了。
欧阳锋先与她娓娓分辩御蛇的口哨、挥竿的门道。本来这群蛇自受豢养一来,每日喂食放牧、摈除收笼,都遵循十几种轻重分歧、凹凸分别的口哨来帮手练习。那长竿亦是特制过的竹竿。新竹采下后,须在八种分歧的药汤里轮番浸泡,再炮制生长竿。这竿子舞动之间,群蛇或受药气安抚、或受药气威慑,光阴悠长,蛇奴手持长竿驱蛇,天然如臂使指,挥洒快意。
曾九见他答允,便嫣然道:“我没甚么家,目下在附近一处山谷里落脚。也许今后就都住在那边了。”甫一回过甚来,倏而感觉腰上一紧,倒是欧阳锋右手弃缰,将她腰肢朝怀里贴密一按。
那青蛇入谷后,又有鳞光闪闪的金蛇涌入。只是数量上少了很多,大略只要百余条。曾九见蛇奴格外悉心关照,便知这些蛇定然是欧阳锋花心机培养的珍种。至于前些日子,二人斗毒时的那种灰白长蛇,则底子没有瞧见。
谈笑半晌,未见到蛇群,曾九便向来处回眸,问道:“蛇在那里?我们怎麽不去蛇园?”
曾九望了一会儿,手里玩弄那香囊,忽而见那香囊上绣着翠竹金蛇的花腔。那丛翠竹亭亭矫秀,竿叶清丽,蛇上则缠绕金线,姿势非常灵动,明显制这香囊的人绣工非常不凡。不由心中一动,问道:“这绣活做得真都雅。大哥哥,你庄上还豢养着绣娘么?”
拾陆
欧阳锋在她身后虚掌缰绳,道:“早就花开结种了。我将那整株也移进了药房,经心种植了十几天,猜想当能成活。”
欧阳锋与她下了白骆驼,步行走入蛇群当中。香囊中想必放了非常精美短长的蛇药,二人所到之处,群蛇纷繁避走,如海分潮,让出了一条宽广巷子来。曾九瞥见这般情状,心中便起意归去好生研讨研讨这蛇药的方剂。
欧阳锋松松揽着缰绳,笑道:“蛇园里足有上千条毒蛇,自有蛇奴摈除,我们只等在这便是了。”他话音未落,自溪声鸟语以外,模糊传来草叶簌簌声,未几时只见谷口忽而涌出一抹翠色,那翠色翻滚不休,如海潮般愈涌愈急,倏而漫延成一片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