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松松揽着缰绳, 笑道:“蛇园里足有上千条毒蛇,自有蛇奴摈除, 我们只等在这便是了。”他话音未落,自溪声鸟语以外,模糊传来草叶簌簌声, 未几时只见谷口忽而涌出一抹翠色, 那翠色翻滚不休, 如海潮般愈涌愈急,倏而漫延成一片绿云。

曾九目光在那男人脸上流转一圈,心道本来这便是向经纶所言明教武功第一人韩康。

谈笑半晌,未见到蛇群,曾九便向来处回眸, 问道:“蛇在那里?我们怎麽不去蛇园?”

欧阳锋先与她娓娓分辩御蛇的口哨、挥竿的门道。本来这群蛇自受豢养一来,每日喂食放牧、摈除收笼,都遵循十几种轻重分歧、凹凸分别的口哨来帮手练习。那长竿亦是特制过的竹竿。新竹采下后,须在八种分歧的药汤里轮番浸泡,再炮制生长竿。这竿子舞动之间,群蛇或受药气安抚、或受药气威慑,光阴悠长,蛇奴手持长竿驱蛇,天然如臂使指,挥洒快意。

曾九不由自主地向他胸前一偎,忽而发明周遭莺语呢喃、溪水缠绵,竟是静悄悄无人一片。她心中蓦地一动,便感受欧阳锋鼻息已切近颈畔,仿佛要亲落下来,当即哈腰撇首一躲,佯作天真道:“不要吹我痒痒。”

韩康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他看了一眼曾九,竟没有避讳,而是直言道,“我们起初在凤阳府设下分坛多处,现在阵容颇强大了几分。今岁水灾虽不重,但粮收还是暗澹,很有些庄户人家日子捱到过不下去。非独凤阳艰巨,迩来鸽报里如此景象甚多,粗粗数来足有十余处罚坛都是这般风景。”他两手抱拳,语气极诚心道,“依部属之肤见――”

她抢了那中年男人的话头,却见他两目神采照人地望来一眼,目光恰如冷电清霜,很有几分威仪摄人。但别人却哈哈一笑,道:“既然是曲解,那不提也罢。曾女人活泼敬爱,说话也是调皮风趣得很。”

曾九瞧清那翠云清楚是一队队、一层层的青绿蝮蛇,蛇群不知数量凡几, 进谷丈余后, 穿白衣的蛇奴已在背面两侧显出身形, 正不时执长竿挥喝, 将蛇群不慌不忙地赶入了谷中。

欧阳锋软玉温香在怀,不由垂垂情热,但他也不急,只抱住她任推不动,俯身切近她脸容低声说话:“阿九,不如你别归去啦,就在白驼山住不好么?”

更别提牧蛇之术才学了外相,可不必将人获咎狠了。

蛇奴非常心疼,但见欧阳山主笑意吟吟,神采中颇显宠纵,便也不敢说话。曾九混闹了半晌,伎俩也逐步谙练起来,再未产生驱蛇互咬的乱子。

向经纶面含笑意微一点头,咨询道:“韩左使可有甚么要事?”

这一日雨后初晴,天光烂漫。欧阳锋不知从哪儿得来一匹大宛宝马,想来不是抢得就是旁人贡献的,那马通体乌黑,长足俊身,马鬃与四蹄却生作乌黑,光下一看吵嘴艳明,极是标致。欧阳锋给取个名叫覆雪,又叫奴婢去请曾九。

但偏生欧阳锋很吃她这一套,闻声笑道:“说了教给你,天然不会教一半。”又唤来一个蛇奴,接过他手中长竿,向曾九一递,“瞧你看得心痒,要不要自个试上一试?”

韩康话声一顿,半晌浅笑叹道:“罢了,他日再谈,确也不迟。”

曾九嗅觉自来灵敏,总感觉他言语中不尽不实。但这是他白驼山的秘辛,总归她又不想做欧阳锋的老婆,这些与她本来也没甚么干系。便浑不在乎地笑道:“好呀。”

要知蛇这般冷血植物, 牧蛇人一次能差遣个十几条已然不易, 这般群蛇乱舞之景, 实在叫人又是悚栗,又是佩服。曾九看牧蛇人行动看得凝睫出神,欧阳锋则在侧细心望着她,见蛇群渐近,便自怀中取出一只乌黑香囊,向她道:“把这香囊配在身上,蛇不会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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