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只要确认了赵许的身份,再见招拆招,从长计议。
“老黑那边有动静吗?”
“赵小公子,您可让小人好找啊。”
终究比及贺连越出来,他强忍着不去看屋里的惨状,扯住贺连越的衣角问道:“如何样了?问出话来没?”看到贺连越衣袖上的血迹,他咽了下口水,冷静松开了手。贺连越取出一条手帕,顺手拭了两下,扔在地上。
老黑两股颤颤,满身麻痹,连伤口的疼痛都感知不到了,抖着牙关问道:“什、甚么人?”
“城外三十里,乌、乌云寨。”
“大哥。”三当家抬高声问道,“他是不是……”
男孩神采不见涓滴镇静,只淡淡道:“你如勇敢动我一根汗毛,必然会悔怨的。”
“我不晓得。”张少卿毕竟还是个孩子,痛得眼泪夺眶而出,又急又怕,“我爹会给你们赎金的。大王,您放了我吧。”
遵纪守法的五好良民本参,早就风俗了他这类特别的行事风格,踌躇了半晌,才问道:“人……没死吧?”这如果犯了杀戒,他该如何向枯荣师伯、慧明师叔祖交代。
贺连越道:“城门早就关了。”
三当家道:“大哥沉思熟虑,天然是没有错的。我们都听您的。当年如果没有您,我们乌云寨一帮子兄弟,还指不定在哪流窜要饭呢。”
那男孩闻言似笑非笑。大当家正欲去摸他的头顶,却被他倏然甩开了。“别碰我。”尚嫌稚嫩的童声清冷非常。大当家也不活力,只笑道:“您跟了个和尚师父,当今是要削发吗?怪不得陕州城里里外核心得铁桶普通,也没找到您,本来是躲到了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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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当家把剩下的孩子送回柴房,折身回到大堂外。又候了很久,才比及大当家排闼出来。只见大当家满脸迷惑之色,往屋内回看了一眼又一眼。
“那位脸上有伤?”
“有需求吗?”
老黑瞪大眼睛,盯着面前俄然呈现的男人。
“问到了。”他揉揉眉头,“在城外三十里的齐巧山乌云寨上。”
低头一看,是一方带血的手帕。
他说这些话的本意当然是摸索,但面前这个男孩的反应,还是给足了他欣喜。
“这如何能怪您?姓王的手里握了我们的把柄,我们是没体例,才跟着去干这截官道的事。”三当家忿忿不平,“如果不是小林从东京带了动静返来,奉告我们狄青狄将军已接受命剿匪,我们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男孩盯着他的双瞳,道:“你如果想杀我,方才就脱手了。”
那人声如闷雷,吐出两个字:“孩子。”
大当家不满道:“连这类都奉上来,老黑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三当家点头道:“没传闻过。”
大当家瞪他一眼。
“人呢?”
“你叫甚么名字?”大当家问道。
男孩回敬他一个一样包含深意的目光。
长髯男人眯着眼睛,将三人高低打量好久。“大当家的。”一个劲瘦青年进门,抱拳施礼。此人脸上横着一道长疤,眼中透出一股煞气,他一样斜扫过这批孩子。凡触到他目光的,无不低下头去。
火声噼啪中,大当家的神采暗淡不明。他沉默很久,方道:“就算不是,也必须是。只要他们那边一日没找到人,就不能必定我们手里的人是真还是假。投鼠忌器,想让我们背锅也没那么轻易。”
谁知大当家不怒反笑,扭头对三当家道:“这孩子挺讲义气的。”
三当家仓猝举手投降:“我晓得了,我这就去安排。”
贺连越不耐烦地说:“没死。我杀个小喽啰干甚么?”
“是。”
本参一愣:“那……”话还没出口,就被贺连越揪起了后领,拖行李似的扛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