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走过来笑道:“你兄弟二人单论悟性普通无二,只是无忌脾气更合这路拳法。”张无忌渐渐吞吞的,从不跟人急赤白脸,瞧着软和,心中自有计算,同张无惮美满是两类人,他能神速得太极拳神髓,同天赋无关。
张无惮从他面上看不出不悦之意,跟着叹道:“大略缘分一事儿就是这么奇妙吧,想六叔当年还差点死在东方教主手里呢。”
“珊儿自小崇拜父亲,也是不免的。”宁中则说罢,还是忍不住道,“我伉俪拿冲儿当半子,本有成全之意,只叹他二人无缘。”令狐冲脾气跳脱不羁,虽有青梅竹马之情,但戳不中岳灵珊的点,何况他待岳灵珊也只是兄妹之情。
宁中则倒被勾起一桩苦衷来,悄悄拉他到背人处,问道:“张公子不是外人,我也不客气了,敢问三侠新收的小弟子如何?”本来领关岳灵珊清誉,不该胡乱探听,只是宁中则待他有几分靠近,何况以张无惮眼力,怕早就看出端倪了。
他行动虽远不如张无惮的萧洒,所得却也远胜于兄长,大呼道:“太师父,吃孙儿几招!”又扑上前去。此次他出招也慢吞吞的了,仿照张三丰先前所出的几招,画瓢递出。
张三丰见跑了一个,暗笑这小子机灵,全不睬会,揪着慢了一步的张无忌到身前,双臂成环,带着他一圈接着一圈转个不断。
他还当武当这么好的炊事营养只供张无忌的嘴了,本日一看,脑筋也聪明了很多,原著中也没这么快贯穿到精要,那还是学了《乾坤大挪移》,对天底下使力法门了如指掌了的。
张三丰于旁物上皆不睬不睬,同张氏兄弟分立演武场两端,双部下垂,手背向外,两足分站,双手抱胸半环,一掌劈面成阴,一掌外翻成阳。
此等二三流小门派却偏有此等奇特功法,自有其奇特之处,张三丰见其上所书的使力法门前所未见,埋头看了一阵,掩卷深思。
张无忌一看就是有闲事儿,便不缠他,只道:“好,记得再来找我啊。”好久没跟他哥这么坐着谈天了。
那头张无惮去内堂溜了一圈,却不见东方不败身影,倒是见到宁中则拉着殷素素在说话,忙迎了上去,笑道:“宁女侠,有失远迎了。”瞥了他娘一眼。
张无忌有几分担忧道:“我就感觉她不爱提起金花婆婆来,偶尔说到了,也有渴念之情,但也有害怕,我就怕……”
臭小子当真长进了,张无惮打起精力来,任由他抱着右腿,左腿连连踢出。张无忌勉强伸手也圈住了,却不料他又伸脱手来,一个脑瓜嘣接一个脑瓜嘣地敲他脑门。
“孩儿痴顽,只记了四五分,叫无忌一搅和,更是忘了大半。”张无惮笑眯眯甩了个锅盖畴昔,见张无忌躲在宋青书身后做鬼脸,用心不去理他,只盯着张翠山道,“无忌说得不假,这以柔克刚的精华于孩儿武道上也大有开导。”
张无忌耍赖压着他哼哼唧唧不起来,还偷偷抹地上的土糊在他脸上。张无惮结健结实被糊了一脸,恶向胆边生,呸了一口,翻身在上,抓了沙子往他衣衿里塞,两人转眼滚成一团。
张无惮茫然道:“……嗯?”
东方不败笑道:“我有分寸。”他刚好就安设在茅草屋中,正有一搭没一搭隔墙听八卦解闷呢,倒有人悄上房顶不知要做甚么好事儿,那当然不能忍了。
就这一会工夫,张无惮让他半抱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了,一时气恼非常,手上又敲了一下,感觉不谨慎敲重了,忙又给他摸摸吹吹,才道:“蠢材,静能制动,莫非动就不能制静吗?不是东风赛过西风,就是西风压……”这话不该说,忙收了口,骂道,“我都叫你给转胡涂了,滚蛋,压到我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