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身边少年涓滴没有开口的意义,龟灵不由叹了口气,终究却也只能代为答道:“我并不需求……不过此物与长琴仿佛非常无益。”
将其断交话语听在耳中,黑龙终是忍不住苦笑出声――当年长琴因天庭排挤曾被派驻守摇山千年,它因喜其琴音与之不时相伴,更是相互引为知己,并做下了待它修炼为应龙之日相携而游、一并看尽人间风景的商定。孰料它修炼有成之时竟是被九天玄女操纵,不但身化孽龙伤人害命,终究更是成为了其贬谪太子长琴下凡的借口。现在不管长琴如何痛恨与他……都是理所该当。不提贰心中如何狼籍,倒是脚步未停地引着龟灵和长琴二人来到了一块矗立的石壁之前,指着嵌于此中的一枚拳头大小印鉴开口道:“这便是那崆峒印了――还请白玉公主代为取下。”
那黑龙墨如深潭的眸中震惊之色闪过闪过,目光落起码年面上时已转作了深深的怀想:“你是……长琴?”随即目光又转向了他身边的少女,“白玉……公主。”
龟灵见这印鉴通体俱是由青玉雕成,其间灵气浓烈,倒是不负那十大神器之名,当下不由在心中暗赞了一声。随即却重视到那镶嵌印鉴的石壁上所绘阵法非常精奇,略一思考后倒是忍不住面色微变,转首讶然问道:“这崆峒印竟是与你神识相牵之物?”
“……事已至此,又何必再争辩谁是谁非。当年你不是已然被玄女收伏为坐骑,为何本日会呈现在此处?”不待悭臾话音落下,少年已是冷然开口打断。恍忽了一瞬,苦笑着道:“当年若非九天玄女施法迷了我心智,我又怎会在不周山四周反叛?若非当初得你之助,我恐怕迄今也没法规复认识。莫说我从不肯受人差遣,单凭身为朋友的你被她算计摈除下界此点……我亦宁死不会臣服于她。”
少年身躯微不成察地一震,隐于衣袖下的手掌不自发地握紧。见他半晌不答,黑龙面上神采更是苦涩,低低开口接道:“你也该晓得罢……当初之事,实在并非是出于我之意志……”
龟灵微微一怔,只感觉这名字非常熟谙,一时候倒是想不起其来处。而那黑龙的听觉极佳,竟是将少年仿佛自语般的话语听在了耳中,身躯一震之下已是自天空飞掠了下来,轰然落地后立时沉声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竟会知我名姓?”
“老祖……您如何能够这么做!”那黑蛟大惊失容,在对上悭臾峻厉的目光时终是讷讷不敢再言。而现在一向沉默的少年唇角却蓦地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冷冷道:“了结因果么……也好。那么本日以后,你我最好永不再相见。”
见对方不由分辩地转了态度,龟灵一时候不由微微皱眉。她心知多数妖族都是心机纯真、性子刚强,一旦拿定主张便不会等闲窜改,而听闻这黑蛟之言却显而是要和两人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了。但她既然应允长琴在前,是以虽对这黑蛟无甚恶感,却还是冷下了面色淡然道:“既然如此……那么如你所愿。”
少年神采庞大地望着面前异兽,一时候倒是沉默未语。龟灵皱眉打量了对方半晌,心中一动间倒是讶然开口问道:“你是摇山之上的那只水虺?你竟当真修成了龙身么……”
龟灵见那黑蛟在性命仍握在她手中时还是如此不识时务,不由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终究却还是松了劲力任那黑蛟摆脱了出来。悭臾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思路,分神瞥了本身的后辈一眼火线才沉吟着问道:“白玉公主莫非是看上了我族的崆峒印,想要收为己用?”
龟灵对这两位之间的纠葛倒是并没有甚么兴趣,当下也只是随便点了点头。固然长琴和悭臾在她影象中不过是一面之缘,但妖族的时候动辄以千年万年计算,这两位在她分开后有了甚么深厚的友情倒是涓滴不奇。而悭臾在冷静谛视了少年半晌以后却忽地一叹,道:“长琴……你现在倒是变的多了。不过好久未见,你修为为何不进反退?看你现在仿佛已非妖身,莫非你竟是转世重修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