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江南向多细雨雾气,但是在这早秋的午后倒是少见地下起了滂湃大雨。一时之间不但劈里啪啦的雨声不断于耳,乌黑一片的苍穹间更是电闪雷鸣不竭,在这般的卑劣气候之下便是再如何辛苦繁忙的民夫农妇也只得无法地早早出工回到了家中,乡间田埂中未几一时便已空无一人。而此时现在在这小小村庄村口之处的一间陈旧的茅舍以内却鲜明正有一名看不清面貌的女孩伸直在屋角的草垛之上,待到细细望去之时却可看到其额际处竟鲜明裂开了一个一指长的伤口,更有鲜血不竭地自其间潺潺流出。现在其面对自破坏的屋顶上漏下的雨珠也全然不知躲闪,竟仿佛已是落空了认识、存亡不明。
第二卷啊第二卷~
如果能够挑选的话她也毫不会寻一个这般孱羸的身材用以附身,只可惜或许是因先前灵魂受损的原因,她的一丝真灵在从先前那具身材中离开出来的刹时便已莫名地落空了认识,至于以后附身的行动底子便是遵守本能而为,即便是故意想要遴选身材却也是无从选起。
她虽早在看清周遭卑劣环境以及本身身上褴褛的衣衫时便对这女孩的出身遭受有了大抵的猜想,但在真正埋头检视己身时才惊奇地发明这位年仅八岁的曲姓女孩竟是天生便只要两魂三魄——也恰是因灵魂不全,这女孩倒是生来便有些痴聪慧呆、神态不清。而其母只是一浅显农妇,在生下她时便因难产而亡,而父亲既是心伤老婆之死,又是因女儿的聪慧模样对其非常嫌弃,是以平素里除了未曾完善两餐一宿外对她亦是不管不问。直至本日这女孩竟是连一个正式的姓名也是没有,四舍邻里间俱是以“傻姑”称之。
傻姑之父失落一事看似非常蹊跷,但这女孩那混乱不堪的影象中倒是有着偷看其父亲练习掌法的影象片段,如果其父当真是隐居于此的江湖游侠一流,那么他久久不回便多数是遇见仇敌或是出了不测了——思及此处,龟灵在为这女孩悲惨运气喟叹的同时倒也模糊有些如释重负之感。毕竟如果如杨玄感那般至心相待与她的亲人也就罢了,她倒是实在不肯因一具身躯而与所谓的血亲纠葛太深。
固然龟灵并不清楚现在间隔她前次真灵离体畴昔了多久,但念及杨玄感在她分开以后定然会担忧不已,因此倒是第一时候便做下了尽快返回大兴的决定。不过她现在囊中空空,一时之间又没法利用术法,如果想要安然返回京都恐是很有困难之处。思及此处,她干脆也不再拘泥甚么,直接展开神识在屋中巡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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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她细细看去之时,却发明门口的那具尸骨身着绫罗、显是权贵一流,而其胸口致命之处却鲜明钉着一枚周边锋利、刻着“曲”字的生铁八卦。而另一具伏在木箱上身着粗布衣衫的尸骨则是背插利刃、双腿断折,更有两支拐杖斜斜地抛在一边。固然面貌已然难辨,但其双腿齐断这一特性倒是与那傻姑的父亲非常符合。
本来她也只是想在屋中寻些值钱的物事作为川资利用,未料在神识一扫间倒是发明了墙角碗橱以后的奥妙之处——这碗橱甫一看去似是平常之极,但细细看去却发明团体俱是由精铁培养。而那厥后看似只是山壁的处所倒是空旷一片、别有洞天。而在细心地察看了一番柜内幕形以后,龟灵干脆利落地上前一步握住其间的一只铁铸的大碗向右一扭,鄙人一刻那道碗橱便已吱吱嘎嘎地向一旁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