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当初与杨玄感相处的点点旧事,龟灵倒是忍不住莞尔一笑,道:“并非如此……总之,此事我自有分寸。诛仙你莫要在此担搁了,速速前去那灵湖埋头修行,待到我这具身躯能自在行动之时天然会去寻你。”
龟灵神情冷酷地转开了视野,竟是给对方来了个默许。而杨素倒也并不为之着恼,仅仅只是笑着接道:“你身边这位保护者固然看似很有才气,只可惜我过于眼拙,倒是看不出其究竟是神仙还是鬼怪一流,我那义弟口口声声道你有救世之相……但若你当真是神仙降世,想必然有天佑,应当不会连我这凡人的戋戋几招也接不下来罢?”话音方落已是倏然踏前一步,涓滴不顾忌本身仍然抱着孩子,将饱含劲力的一掌向女婴的身上直直拍了畴昔。
诛仙略显难堪地定定望着对方,倒是并未答话。正如龟灵所言,他神魂现在的确已然极尽衰弱,就算想要强行留在此处亦不成得,但如果想将现在几无涓滴法力且身躯孱羸的龟灵一同带走却也是毫不成能。龟灵大略猜到贰心中所忧之处,倒是含笑着安抚道:“你不是已向杨素下了表示,令其不能相害与我么?我今后的糊口或许不会过分温馨,但生命定然是无忧的――并且我历此一事,表情倒是很有晋升,这也可算是因祸得福了。”
龟灵抬眸扫了立于门旁,面色冷然的杨素一眼,略一沉吟便行答道:“如果杨素大人对此并无定见,我天然也不会反对。”
将这吐字略显不清的言语听在耳中,那男人不由一愣,道:“甚么师尊?我为你父之义弟,姓杨名义臣……方才听兄长言你似是修真者转世,此话可真?”
“你想见的女孩现在应是正在正房当中,你若想见她便自去罢。”在一阵沉寂以后,杨素那略显冷酷的声音亦随之传了过来。而那名男人仿佛稍稍踌躇了一下,继而方才沉声接道:“不知嫂嫂出产以后是否安然无恙,义臣即来此处,按理倒是该抢先去拜访嫂嫂才是。”
那名为义臣的男人仿佛一怔,继而倒是快步向阁房走了过来。龟灵先前所耗精力颇多,是以便也未事前费心用神识察看其面孔,待到对方走到床前之时方才微眯着双眼望了畴昔,但是在昏黄地看清那人容颜之时倒是不由心中一震,下认识地低低唤道:“……师尊!”
中年女子含泪抱着已然气味奄奄的王氏,虽是眼底尽是对男人的害怕仇恨之色却还是敢怒而不敢言。王氏死死地抓着身边之人的袖口,喘气了几声火线自低低隧道:“嬷嬷,我虽早知此人薄凉无情……却还是无时无刻不期盼着他转意转意,更是不吝丢弃本身的孩子、一心想要讨得他的欢乐,我实在是……大错而特错了。”
杨素略顿了一顿,倒是直言说道:“不必了……王氏已然难产而亡。义臣你精通卜算之术,想必事情本相我不说你亦清楚。你先前不是说那女婴有救世之像,想要收她为义女带回府中教养?但现在照我看来倒是不必了,她虽是婴儿之身,其内所附灵魂却多数是不知春秋多少的修真之人。”
龟灵定定地望着面前那张既似熟谙又似陌生的面庞,终究还是强作安静地开口道:“我身在劫中,倒是算不出将来将会如何……你俄然如此说来,我倒是没法坚信。”
但是就鄙人一刹时,这位心机莫测的男人倒是倏然停手木立在了本地,面上也模糊地暴露了一抹痛苦挣扎的神采。半晌以后倒是终究敛去了目中的戏谑摸索之意,冷声开口喝问道:“你究竟……对我做了甚么。”
诛仙不由喟然一叹,道:“杨素此人……实在是心机莫名。若他当真有一丝半分的舐犊之情,也毫不该将其亲子同我们一道留在此院内。因此我虽已在他身高低了制约,却还是心中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