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子身上的衣服是极好的蜀锦,暗绣富丽繁复,触手丝凉柔滑。只可惜被灰尘一盖,污血一染,看起来比叫花子身上穿的也好不到那里去。黏满污血的脖子上的玉坠里嵌着一枚小小的蜡丸,青年用小指勾住丝绳,指尖一挑便落到了掌心。
黄土路上有个东西挡住了路,让马车不得不断了下来。说是东西仿佛有点不太精确,因为――那是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只是,才看了几眼,就让趴在地上的纨绔眉开眼笑起来。他的行动有些大,牵涉到了身上的伤口,因而那一脸笑容刹时被扭曲成了呲牙咧嘴:“可惜可惜……”他摇了点头,脸上挂着一种古怪的笑容看着青年:“这么标致的美人儿,顿时就要死了,真是可惜。”
叫做‘吴二’的车夫点了点头,对着车厢里的人恭敬道:“是,香主。”
“只是遇见了少爷我,算是你交运了。”纨绔子咧嘴笑起来,那一双盈盈的桃花眼分外勾人:“牵机药固然无药可解,倒是有法可解的。”
服了蜡丸里的解药,车夫总算能起家了。他防备地看着趴在地上快咽气的纨绔子,如同看一条貌不惊人的毒蛇。
纨绔呲牙笑了笑:“这清风醉少爷我炼了三年才那么两颗,用到你身上可真是华侈。”明显就是他给人下的毒,本身却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拯救仇人模样。
令民气跳加快的沉寂在持续,青年高高在上地看着纨绔,如同俯视众生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