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畴前总想着,皇上只要宠着胤禵一日,哪怕小十四作弄一日也是无碍的。现在,就当我的小十四是个傻子,也该遭人记恨呐!”
十来岁的少年点头:“是,四叔已经走了。”
“贝勒现在众望一身,只要万岁心中无再启废太子之意,大宝在握……”
比及送了家里的两个小子到宫里,完颜氏就结伴与兆佳氏去永和宫里存候。四福晋带着侧福晋富察氏也刚幸亏场,瞧着面色也算不得好。
很久,院子里的男人展开眼,一双凤眼早已没有当初的星光。眼角仿佛是带着泪,薄唇微张,像是在说些甚么。
胤礽没有在说话,弘皙亲身从室内拿了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这位风骚了三十年的男人,现在闭着眼,靠在长椅上,身上盖着一件深灰色的披风。午后的阳光有些冷,经常有风吼怒着卷起院子里枯黄的落叶。
而胤禟与胤誐两小我自从废太子那日起,就闭门不出——除了上朝下朝,进宫存候。九阿哥买卖也不做了,全交给下边人管着。十阿哥守着福晋和孩子,整日整日地待在府里,哪怕要闲出蛋来,也不出府寻乐。
这是静得没话说了才挑起来的一个话头子罢了,但是恰好德妃带着两个媳妇儿,外加一个十三福晋,四小我还说得挺来劲儿的。
德妃也如其他宫妃那样,送了些东西去往储秀宫庶妃王氏处。这事儿,天子都没说,知情者,也就当何为么都不懂。
德妃松了一口气,神情却仍然严峻。
“王氏并不晓得,胤衸是为十四贝勒的两位小阿哥受了过……”
在此之前,胤誐向来都是宠着他府上的一个姓郭络罗氏的庶福晋,这位庶福晋手腕也不是普通得高——从她一顶小肩舆抬进了胤誐的院子,这位了不起的庶福晋就一向在生孩子。
“小十四现在更加长大了,都不跟额娘说知心话了。”
“阿玛。”
“阿灵阿阿谁熊样你又不是不晓得。”胤禟拍拍胤誐的肩膀,“守着你家福晋好好过日子吧。”
大宫女言玉端上两杯热茶,完颜氏亲手端起送到德妃嘴边,乌雅氏伸开口抿了,又摇点头。
“你来得恰好,本年万岁诞辰,该做如何筹算?”
“给四叔存候。”身长玉立的少年只不过比自家的大儿子弘辉大了一岁罢了。
弘皙谛视着胤禛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身走进院子里。
等招来人一问——才晓得本身的曾经宠嬖的两个儿子现在遭的是甚么罪。
“万岁爷,他如本年事大了,心却越来越硬。”
完颜氏点头:“苦尽甘来本就不易,想待时而不得,这才是懊悔。”
再加上,十四贝勒出宫代君督巡这一年里,府上嫡出的两位阿哥都还接到乾清宫有圣上躬亲扶养着。如此大的恩情与荣宠,倒是让人深深陷在局里,想要置身事外恐怕难上加难。
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向来不得她家爷的宠,直到她怀了孕,胤誐才情愿多看他一眼。又因着府里只剩下一个病歪歪的三阿哥时,胤誐才想起嫡福晋的好处来。
“见过你四叔了?”胤礽降落的声音在初冬的北风里显得格外萧瑟。
完颜氏苦笑不已,她家爷比来睡都睡不好了,那里有苦衷去和女人滚床单了!完颜氏也没敢奉告德妃这事儿,这如果说了,那更加不得了。
想起丈夫半夜梦回里满额头的汗,完颜氏脸上笑着,内心倒是翻起浪来,苦涩得不得了。
上一世康熙废太子时,胤礽在朝堂上可不是这个模样,乃至与天子起了争论。最后由人架在了地上,好不心伤。
兆佳氏与乌拉那拉氏从速拥戴称是,她们俩不是没有看出完颜氏的纠结,再加上之前,兆佳氏就已经和完颜氏交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