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侍卫看向那三根雨淋不灭的烧香,瞳孔一缩。他又想起那些疑似被风吹起的符篆,即便心中再不肯信赖也不得不承认,这统统都是实在的,这谷真道人怕是一名久不出山的得道高人。
这类事情实在让他难以信赖,或许这羽士只是善于推演气象,这统统都是偶合?但这个说法连他本身都压服不了。
好笑他之前竟然还觉得这又是一个哄人财帛的骗子,若他真是一个骗子,那这尘凡上像他如许的骗子还是再多一些好了!
小青顺手扯过一张高脚圆凳,她坐在上面,问道:“你要走了吗?”
想到这里,她一条腿跪在床沿,向前倾了下身子,一只手向着他的脸侧探去。
乔衡实在并不爱束冠,他感觉这玩意实属累坠,便直接拿了根木簪顺手一绾,长发垂于身后。然后他又整了整衣领袍袖,这才好整以暇地开口问:“说吧,深夜拜访,所为何事?”
再加上……官家曾在年青时纵情于声色犬马,近几年,身材日渐衰弱,时好时坏,一旦产生甚么不测,朝中必然大乱。如果有此人在,就算别的事情他甚么都不做,好歹也能帮忙官家弥补一下昔日放纵形成的身材亏空。
乔衡:“没错。”
“这无所谓。”
若真是如此,那该多好。
他低头系上腰间锦带,结束后,他弥补了一句,“你临时在这里呆上几月,你今后不会悔怨的。”
有着精美镂空雕花的木窗俄然被一阵怪风吹开,桌上的宣纸被镇纸压着,纸角哗啦啦地卷起。
顾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内心仍旧冲动不已的表情。他率先走出避雨处,径直来到乔衡面前,也不口呼“道长”、“观主”之类的称呼,而是直接称其为“真人”,“此番多谢真人了!”
青年羽士仰躺在床榻上,白底青花的瓷枕上散落着一头乌发,双目阖起,眼角眉梢不见涓滴锋锐,一片恬然,反倒像一个世俗家中的大族公子更多些。
“我跟着你不可吗?”
小青的手腕上留下了几道青痕,这足以看出乔衡当时部下究竟有多用力。
紧接着内里出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道童排闼而入,“观主。”
乔衡思考了一下,回道:“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走吧。”
天空还是雷云滚滚,遮天蔽日。
乔衡避而不谈。他背过身,换了一件外罩道衣。
他看着谷真道人的衣衫,明显一向淋在雨中,却全无湿迹,怎能让人不赞叹。
乔衡说:“丞相大可放心,现在天降甘露,旱情是时候结束了,无需再安排其他,顺其天然便可。”
见她终究温馨下来,乔衡收回本身投在她身上的视野。
可看着对方在这两字吐出后,变得愈发惨白没有赤色的面孔,就晓得他并没有看上去那般轻松。就与她当初在那座败落道观里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长身玉立,青崖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