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师爷站在县衙门口,愁眉不展,唉声感喟。
陈处墨愣了愣,对于这个青牛县县令之职,他本是不在乎的,但是,既然盘算主张要在这青牛县扎下根来,大展雄图,这个芝麻官的乌纱帽看来还是有些分量的。
煤矿排水,是出产过程中的一个首要环节,陈处墨担忧的就是这一点。
“唉,县尊大人啊,贤人有云: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您身为一县长辈,不时到处把挣钱放在嘴边,有违贤人教养之道。”胖师爷嘟囔。
这帮人乱哄哄的,说的话无外乎是给王家少爷摆脱、唾骂陈处墨昏聩。方芷寒和小孀妇也是不利,被他们捎带编排了很多段子。
“县尊大人,部属最担忧的不是燕王和王刺史,而是白马寺。”胖师爷把嘴凑到陈处墨耳畔,小声说道。
“依本县之见,这片处所煤层漫衍很广,不管在那边开挖,都不会有太大偏差。本县担忧的是......”
幽州刺史,只是名义上把握本地军政大权,实际上幽州的最高权力者是藩王“燕王”。幽州的常备军,大略也是只晓得燕王,不晓得天子和朝廷。
“担忧地下有水,把洞淹了!”张闻西抢先说道。
“定是这狗官和小孀妇勾搭成奸,这才替她做主,胡乱判了此案。”
“开口,贤人还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呢,你倒是不提了!”陈处墨张嘴就怼了归去。
“张闻西,你要真的是穿越者,无妨直说,本县是不会奇特的。”陈处墨一个劲地点头。
陈处墨拿起短柄铁镐,士气爆棚。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胖师爷捂着脸,气得直颤抖。
“老乌龟,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快让狗官滚出来!”一个身强体壮的地痞跳了上去,一把拎住了胖师爷的脖领子,顺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不给我等一个交代,咱砸了这破县衙。”
一众百姓举着短柄镐,拿着铁锹,背着竹筐,跟着陈陈处墨直奔后山。
“王少犯了甚么法,被这狗官痛打一顿,关押至今?”
“狗官的老婆,是远近闻名的泼妇,这狗官被母老虎的老婆欺负得没脾气,只能在小孀妇身上找找安慰。”
“县尊夫人,大事不好!有几十个地痞,在咱县衙内里喧华,说是要清算咱县尊大人!”衙役的声音带着哭腔。
“容后再说,先挖煤!”
陈处墨心头大喜:“妙!妙!”
想到这里,陈处墨脖颈子有点发凉。
“哼,王刺史算甚么?比燕王还大么?”陈处墨不屑地点头。
一片喝彩声中,世人穿林而行,一起向西。行不到十里,公然有一烧毁村庄,断壁残垣,非常萧瑟。在谭狗儿的指引下,找到了村头那口不出水的枯井。
“尔等身为青牛县治下子民,不但不能给县尊分忧,还在理滋扰,实在可爱。”听到这伙地痞骂得刺耳,胖师爷忍不住探出头来,大声斥责。
“刘教头喝酒胡言了两句,就被这狗官抓入缧绁。狗官好大的官威啊!”
听到“白马寺”这三个字,陈处墨内心格登一下,有点惊骇了。
数十年来,颠末“削藩”的明争暗斗,藩王的气力已经被大大减弱了,但是还是尾大不掉,不容小觑。
“你们翠谷村,在那里来着?”
本着“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的原则,陈处墨并没有莽撞下井,号令世人临时回县,筹办东西,下午持续。
“俺们村都废了,这还妙呢?”谭狗儿一脸烦闷。
“鄙人是担忧县尊大人获咎了王家,后患无穷。王员外的兄弟但是幽州刺史,四品的官儿,您的顶头下属。他如果发下话,找县尊大人一点弊端,小题大做,只怕县尊大人这顶乌纱帽瞬息就要不保啊。”胖师爷谨慎翼翼地说道。
“狗胆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