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关素衣何其灵敏,一猜即中,“是季府派人送来的吧?这本书是不是已经传遍燕都城了?”
仲氏也很不满,抱怨道,“她们自个儿折腾也就罢了,何为频频跑来看你?一个二个眼里淬了毒,仿佛与你有血海深仇普通。倘若你不是和离之身,必然会被她们扒皮拆骨。皇上那四个前提摆了然是在说你呢!”仲氏与关老爷子一样,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家女儿是世上最优良的女子,合该被皇上看中。
本来成心与帝师府攀亲的人家纷繁撤退了,反倒是云翁找上门,替本身的嫡传弟子季承悦求亲。仲氏大喜过望,满口承诺,正筹办发帖子聘请季夫人面谈,却先行收到对方送来的一本小册,统共几千字,不过一刻钟就能看完,却差点让仲氏呕出一口老血。
关素衣草草翻了两页,神思不属隧道,“何止是男人用来调.教女子,女子一样能够用它磋磨女子。倘若婆婆让媳妇照此书行事,可真就得熬上几十年才有出头之日。这那里是书,而是一个桎梏,一座大山,恨不能把全天下的女子拘起来,压下去,平生一世不得摆脱!”
“女儿明白了。女儿定然不会让爹爹绝望。”徐雅言双目放光,表情荡漾。爹爹宦途已断,但她另有无穷的能够。她自问长相绝俗,才调出众,品德高洁,除了家世矮人一头,浑身高低几近找不出一丝弊端。反观关氏女,前提再好又能如何?毕竟只是个残花败柳罢了。皇上那般高贵,岂能看得上她?只要把这本《女戒》写出来,全魏国的女子都会将之奉为圭臬,全魏国的男人都会赞她贤能淑德,哪怕吸引不了皇上,也能找一个好人家。
“可那是皇后!一国之母!岂能让嫁过人的女子来当?何况皇上权倾天下,唯我独尊,想娶妻了,多少冰清玉洁的女子得不到,非要去捡别人穿烂的破鞋?关氏女想当皇后,做梦去吧!”林氏对关素衣恨之入骨,天然没有一句好话,似想到甚么,喜出望外,“关氏女能写书立名,咱家言儿也能。言儿,快去把你的手稿拿出来让你爹看看,叫他帮你改了张贴出去,搏一个惊才绝艳的名声。”
徐雅言心脏狂跳一瞬,却又很快沉着下来,苦笑道,“这话如何听都是对比着关氏女来讲的。”
“但是她那庶兄乃色中饿鬼,我怕……”
“别去景郡王府,尽管把人约出来玩耍就是,最好能探听探听宫中意向。”徐广志表示道。
仲氏含混其辞,“不知哪个丫环带出去的,别看了,一派胡言乱语!”她盘算主张不让女儿嫁入季府,天然不会奉告她册子的来源。
“是爹错了,竟让你冷淡临湘郡主,差点坏了你出息。今后她若再送帖子过来,你就应了吧。”
因为先前那篇文章开罪了徐广志,关老爷子带领孙女儿亲身登门报歉,又聘请对方撰写儒学宝典,落落风雅的态度惹来无数赞誉。关素衣的文名一时盛极,但是落在故意人眼中,倒是再糟糕不过的媳妇,不是惹出这事就是招来那祸,没完没了,与灾星无异。
关素衣给明兰使了个眼色,让她带木沐去院子里玩耍,等两人一猴走远了才跨过门槛,捡起地上快散页的小本。《女戒》二字狠狠刺痛了她的眼球,令她呼吸短促,恨意狂涌,“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甚么叫欲嫁季府,先读此书?这是让依遵循着这本书上写的去做,作美满了才气嫁入她家吗?甚么卑弱第一,以夫为天,从一而终?这是让依依给她产业主母还是奴婢?老贼妇,欺人太过,还未过门就耍婆婆的威风,过了门如何得了!”仲氏连脏话都骂了出来,可见已怒到极致。
瞥见尾页的落款,关素衣嘲笑道,“采薇散人,徐二蜜斯?想必她现在已经是燕都城里炙手可热的佳媳人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