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世人多为儒学世家的蜜斯、公子、夫人,帝师府若想联婚,只能在这些人产业中遴选。她若答错,立即就会被群起而攻之;她若答对,今后也别想再醮,直接当尼姑便好。这个题目险恶至极,而周遭一圈人已透暴露冷厉的眸光,明显已将她划归为季婷这般不贞不洁,不贤不淑的女子,恨不得发配了才好。
季府二房的遭受比关素衣惨痛千万倍,也是留在她心底的又一道伤口。瞥见活生生的季婷,她的确难以压抑心中澎湃彭湃的恨意,一步一步走了畴昔。
关素衣不喜寒暄,熟谙的人未几,却对这名女子印象深切。她点了点那处,问道,“此人名叫季婷?季府二房嫡长女?”
那管事对她情深义重,破钞全数家财替二人买了棺木,办了葬礼,却是以惹怒季大人,被打断双腿逐出都城,今后下落不明。季二夫人得了失心疯,没几年便熬死在季府后宅。一双后代没了依托,一个刺杀伯父无果,反倒下了死狱;一个被迫嫁给五六十岁的老头当后妻,没几年就香消玉殒。
“你想再醮也成啊,报予季大夫人晓得,她还能不替你相看?竟与一卑贱百姓私相授受,私定毕生,只把你发配家庙已算部下包涵了!快起来吧,别跪了,夫家的孩子原就该还给夫家,你就算说破天也不占理。”
这些女人们,男人们,全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做了甚么大逆不道之事。但是她只想带着女儿找一个好归宿罢了,这有错吗?她只想让女儿平安然安长大,这有错吗?
她广袖一拂,翩然落座。金子当即从随身照顾的包裹里取出笔墨纸砚,一一铺平,明兰往砚台里倒了一些茶水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