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头面是她的陪嫁,上辈子关素衣不明就里,收下了继女的“孝心”,成果被赵陆离大加贬斥,还平白背上一个“贪财如命”的罪名。这辈子她可不敢再要赵纯熙半点东西。
想当年老侯爷是如何将赵家整得鸡飞狗跳,民气惶惑,这些管事们仍然影象犹新,再去看新夫人以及她手边的书卷,先是恍然大悟,继而畏敬非常。本来赵家乃逃奴以后,难怪老侯爷羞于开口。再者,《世家录》可不是甚么人都能拿的,没有千年秘闻,莫说公侯宰相,连天子都一定得见。新夫人竟随随便便将它甩在桌边,这底气该多足?
大蜜斯来给新夫人存候?昨儿不还指着新夫人骂她心狠吗?世人先是一愣,继而有些错愕。不等他们深想,人已经出去了,眼眶略微红肿,皮肤冻得惨白,看上去非常蕉萃。
半个时候后,朝阳高升,天光拂晓,接到传召的管事已陆连续续到齐,筹办聆听新主子的教诲。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因老夫人偶然管家,他们常日里多有懒惰,今儿起这么一大早,睡眼惺忪、哈欠连天、满腹牢骚的人不在少数,至于诚惶诚恐、心胸畏敬者,倒是一个没有。
赵纯熙不能让她说下去,顺势跪在地上,要求道,“母亲,昨晚是弟弟不孝,冲犯了您,我在言语上也有不对,这便向您赔罪。您既然已嫁进侯府,我们就是一家人,原该风雨共济,同心同德,何必说那些外道的话,伤相互的心呢?今后谁如果再说您半句不是,女儿第一个不饶他!”
“你来了,坐吧。”关素衣放下书卷,不冷不热地开口。不管是为了嫁奁,亦或婚事,赵纯熙都得来巴着正房,以是她早推测从本日起,对方会放下自负,来与本身演出“母慈女孝”。这也是她的老把戏了。
之前那些流言,府中绝大部分仆人都是信的。他们毕竟是下人,没甚见地,更谈不上眼界开阔,总觉得侯爷是天大的官,连皇上见了都得给三分颜面。传闻新夫人出身豪门,且是在赐婚侯府后关家父子才入的仕,摆明是沾了侯爷的光,因而更加看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