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看甚么书,尽管报上名来,主子脑筋里都记取呢,很快就能找到。”白福围着皇上打转,因插不上手,很有些心境不安。
叶蓁泪珠一凝,游移道,“是啊,叶繁最喜两个孩子,可说是从藐视着他们长大,今后入了侯府还能替臣妾尽些心力。臣妾感念她看管之恩,这才厚赏。陛下特地提起此事,可有甚么不当?”
白福几个直叹满宫里唯叶婕妤边幅绝俗又与陛下共过磨难,难怪最得宠,昂首偷觑却发觉陛下神情冷酷,目光幽深,不但没有沉湎之态,反倒透出几分伤害的核阅之意。莫非前些日子窥视帝踪的罪恶还没健忘?
但是她却忘了最紧急的一点,关家是陛下一手捧上去的,他们的脸面就是儒家的脸面、国粹的脸面,更是陛下的脸面,他们与陛下才是一条船上的人,而叶家,不过沾一点外戚的边罢了。
叶蓁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婀娜多姿地走出去,屈膝道,“前些日子臣妾去南苑竹海里挖了很多春笋,用刚长成的小母鸡和晒了一季的香菇兑入陶罐清炖,小半天赋得了一盅浓汤,特送来给陛下尝尝。”边说边走到御案边,卸了食盒,开了盖子,将热腾腾的汤碗取出。
“在御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下去吧,克日里待在甘泉宫内好好检验,下不为例。”对叶蓁的耐烦仿佛已快华侈光了,他摆手撵人,语气冷沉。
世人鱼贯而出,叶蓁木呆呆地坐了好久才闭上眼,纵情透露心底的惊骇与尴尬。不管皇上如何善后,需求踩着叶家捧起关家,此次做脸不成,反倒被打了脸,实在输得惨烈。下回行事断不能如此草率。但是她的虎伥已被太后剪除,这会儿就算想给叶家递个口信,让他们循分守己切莫招摇,也是故意有力,惟愿诸人自我警省罢了。
故此,她才会对侯府戴德戴德、经心极力,终究却也暗澹结束。旧事已矣,此生重来,她总得把统统隐患一一掐灭。似徐广志那般空有才调却无德行之辈,还是不要出入朝堂祸害百姓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