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纯熙被几个身份不如她的蜜斯妹围住安抚,正觉不耐,闻听刘氏要入宫,赶紧跑去恳求,“外祖母,我好久不见大姨母,驰念得紧,您把我也带上吧。我很乖的,毫不会胡胡说话,更不会随便乱跑。”
叶老爷心下大骇,连连告罪,却因白福在旁不敢很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白福伸手相邀,“叶大人请吧。皇上此时还能让你和叶婕妤见上一面已属法外开恩,不然他一句不提,你们叶家也就持续施为,没准儿哪年哪月就犯了忌讳,连死都不晓得如何死的。主子多嘴警告你们一句,昔日的情分的确好用,但恩甚怨生,切莫无止地步华侈陛下的宽大,须知君威难测,帝王无情,转眼工夫可就变天了。”
这个时候你来凑甚么热烈?叶老爷可不以为皇上会给女儿面子,相反,刚燃烧很多的肝火怕是又蹿升起来,果不其然就听皇上说道,“让她归去,今后书房重地不准任何嫔妃靠近,擅闯者杀无赦!”白福唯唯应诺,自去外间通报口谕。
而叶老爷是商贾,对短长干系更加灵敏,很快就体味了皇上的言下之意:一,朕不看重红珊瑚,故也不看重你叶家女儿;二,叶家借龙威拉拢朝臣已触及朕忍耐之底线,还请自律;三,叶家位卑言轻,并无资格参与朝政;四,私行变更京畿防务,已犯极刑,朕如果一个不欢畅,随时能把你们拉下去处斩!
刘氏到底是至心疼爱两个外孙,见她眼底尽是渴念,略略一想就同意了。一行人坐着马车缓慢驶到宫门,递了牌子请见。
叶老爷一面封了府门一面遣人去京畿衙门、联防抚司,乃至左、中、右全军禁卫处报案,要求他们速速派人来查。叶家虽出身寒微,官职不显,叶婕妤倒是皇上身边独一受宠的女人,更是三宫六院位份最高的女人,说不准下任天子便由她所出,诸人自是不敢怠慢,立即派了精锐前去探勘,随即披上官服入宫呈报。
圣元帝悄悄深呼吸,警告本身定要宽仁为怀,体恤臣子,这才将满心杀念压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然君子报仇必也分量实足。
圣元帝拿起一份奏折渐渐翻阅,待两人额角磕破才道,“联防抚司与全军禁卫中私行离岗者,均杖责一百,连降三等。叶家福禄陋劣,难承圣恩,故天神有感,碎石以告。此案无需探查,就此作罢。”
一个又一个隐晦的警告敲击在耳膜,令叶老爷差点魂飞魄散。女儿,女儿不是很得宠吗?如何现在看来完整不像?但环境危急,不容沉思,他赶紧跪地叩首,请罪不止,汩汩汗液湿透单衣,在朝服上留下一条条水渍,看着狼狈极了。
“我家老爷与中郎将已入宫禀报此事,不出半个时候皇上的旨意就会下来,请诸位夫人、蜜斯耐烦等待,切莫慌乱。我与繁儿这便去甘泉宫,请娘娘帮手拿个主张,被毁的毕竟是御赐之物,且代价极其贵重,我叶府不敢擅专。”刘氏一面让丫环婆子奉上茶点服侍全面,一面领了盛装打扮的叶繁,筹办入宫觐见婕妤娘娘。
各位女客见她抬出皇上和叶婕妤,只得收了声气,坐下喝茶,但内心里的痛恨愤怒却半点没少,反而越来越深。如果没有皇上撑腰,叶家算甚么东西,一身的马屎马尿味儿,洒了香粉戴了头冠就能假装本身是小我了?未免好笑!
“碎了?”叶蓁悚然一惊,进步音量,“被人打碎了?”
为夸耀国宝,叶家给燕京统统顶级门阀下了帖子,世家望族不屑与商贾来往,绝大部分拒了,另有几家日趋式微,看在叶婕妤的面子上才屈尊降贵。另有一些人单是为看热烈或者找茬,不然连叶家的地盘都不想踩,唯恐脏了本身鞋底。而此中最典范的代表自是大长公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