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瘫软如泥的二人,圣元帝摆手冷道,“散了吧。叶大人可去甘泉宫与叶婕妤说说话,以免叶家闭耳塞听,行差踏错。那拯救之恩并不敷你们一世消磨,还是省着点用吧。”
现在被锁在叶府不得出入,另有官兵来往查探,几次扣问,报酬竟似犯人普通,叫大长公主如何不恼?她一巴掌扇开挡路的兵士,冷喝道,“本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谁敢拦!本宫连皇宫禁苑亦能来去自如,在你叶府竟被无端扣押,你叶府的气度莫非比皇宫还大不成?叶婕妤只是婕妤,未曾晋封皇后,别真把自个儿当作端庄的国丈。我大魏的国丈还轮不到一个边关贩马的摊贩来当,没得丢了脸面!”
“服侍本宫换衣,本宫这就去见皇上。你把母亲她们带出去,本宫领了圣意很快回转。”叶蓁飞速上妆,神采烦躁。
“是啊!开初奴婢也觉得本身听茬了。”咏荷暴露惊骇的神采,只因那贼子来无踪去无影,像是鬼怪普通。
叶老爷已是胆裂魂飞,再无幸运,高一脚底一脚地出了未央宫,竟似从阎罗殿重回人间,差点崩溃嚎啕。与他私交甚笃的中郎将狠声道,“杖责一百,连降三等,好一个手眼通天的国丈大人!出了宫门,我少不得为大人鼓吹鼓吹叶家在皇上跟前的‘荣宠’!”话落自去廷尉府领罚不提。
圣元帝悄悄深呼吸,警告本身定要宽仁为怀,体恤臣子,这才将满心杀念压下。
叶老爷和中郎将逃过死劫,连连应诺。刚要叩首请辞,却听内里传来叶婕妤求见的声音。
“碎了?”叶蓁悚然一惊,进步音量,“被人打碎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然君子报仇必也分量实足。
圣元帝曲指敲击桌面,缓缓道,“朕改正你四点:一,那红珊瑚并非国宝,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安排,朕并不看在眼里;二,那红珊瑚是叶蓁赐给叶府,并非朕御赐,别拿朕之龙威替你们叶府张目;三,京中防卫由朕决计,不容旁人插口;四,朕此前有言,若非敌军兵临城下、乱臣贼子谋朝篡位,魏国社稷危在朝夕,全军禁卫与联防抚司不得擅动,不然一概以谋逆罪论处,杀无赦!”
一树珊瑚也配称为国宝,且惹来百般羡慕、万般嫉恨、最后又劳动这很多人力、物力,哄动这很多乱子;连京畿衙门、联防抚司、全军禁卫也连番出动,竟似有颠覆邦国的要案产生普通……若无此事,他竟不知叶家另有这等能量。
话音刚落,伴随叶老爷前来面见天颜的中郎将已盗汗如瀑、抖如筛糠,内心连呼被叶家坑惨了!皇上压根不像传闻那般宠嬖叶婕妤,更谈不上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兵士赶紧跪下告罪,末端退至两旁恭送她分开。见大长公主走了,几位身份显赫的宗妇亦想归家,却被拦住,不由怒急攻心,直言要禀报皇上,治叶家大不敬之罪。
圣元帝拿起一份奏折渐渐翻阅,待两人额角磕破才道,“联防抚司与全军禁卫中私行离岗者,均杖责一百,连降三等。叶家福禄陋劣,难承圣恩,故天神有感,碎石以告。此案无需探查,就此作罢。”
而叶老爷是商贾,对短长干系更加灵敏,很快就体味了皇上的言下之意:一,朕不看重红珊瑚,故也不看重你叶家女儿;二,叶家借龙威拉拢朝臣已触及朕忍耐之底线,还请自律;三,叶家位卑言轻,并无资格参与朝政;四,私行变更京畿防务,已犯极刑,朕如果一个不欢畅,随时能把你们拉下去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