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说我关家家世寒微,这话我倒是不平气。若没有皇上的赐婚圣旨,再过几日,莫说侯府,便是宗室我也嫁得。”她挽起广袖,悄悄沾了沾砚台内的墨水,持续道,“谁攀附了谁,这话可说不准。”
此时的女人固然还未被后代过于极度的贞操观所束缚,也不乏权势滔天者,但在百姓当中,职位却并不高。男人若嫌弃了老婆,无需任何来由就能将之扫地出门,且还不消偿还嫁奁,此为“出妻”。听上去仿佛惨了点儿,被“出妻”的女子也会受乡邻讽刺,却也只是一时,等风波停歇后找小我再嫁并不难,大师也不会总揪着前事不放。
光阴仓促而过,婚期很快就到了,当关素衣带着一抹诡笑跨上花轿时,甘泉宫内却有人病倒了。霍圣哲闻听动静后当即赶至,亲手端起碗,给气若游丝的人喂药。
“弟妹,我们依依嫁进侯府但是攀附了,你抓紧时候教她一点儿端方,免得丢人现眼。也是她命好,上辈子烧了高香,这辈子才会被赵侯爷看上,可千万得谨言慎行,恭敬谦虚。若还像上回那般口无遮拦地顶撞长辈,说不得哪天就被出妻了!”前次被关素衣顶撞过的二婶娘酸溜溜地开口。
叶蓁苦笑不答,神情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