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太冷,保卫许是偷懒睡着了,拍了好久的门,他们才开。又说了半天赋被放进府,找到乌尔木时,小厮看到福康安正躺在床上,乌尔木打着哈欠不悦道:"少爷醉了,你大半夜的找来做甚?有事不能等天亮?"
用过晚膳,梳洗过后的明珠早早的上了床,看着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云霄叹道:"看来今晚要下一夜啊!"
一听这话,乌尔木当即慌了神,诘问道:"夫人出了甚么事?"
说罢放下帘子,闷在马车中,乌尔木撇撇嘴,也不敢再多言。
明珠吃力点头,忍痛低声道:"睡前也没来,如果才来,怎会这么多!"
"我还没问你,你反倒问我?"提起来那拉氏就气愤,
没了?怪不得腹痛难耐,那么才刚流的血,不是经血?是……她的骨肉?死死咬住没有赤色泛白的唇,明珠喃喃道:"为……为甚么?"她走路向来稳妥,也没有摔交,如何睡着睡着说没就没了?
"无妨,回罢!"
见她神采吃惊,那拉氏奇道:"莫非你不晓得?"
福康安闻言,掀帘看去,果然是片片鹅毛雪,初落空中,不见踪迹,乌尔木适时劝道:"少爷,不如我们回府罢!您还能够跟夫人赏这头一场雪。"
的确有那么一刻,她是至心想跟他说清楚,廓清她与札兰泰之事。但是,有些动机,只是一时,过了,便消了。
见她捂着肚子只喊疼,云霄只好让她忍着,先去唤苏果,苏果来后也是惊骇,叮嘱云霄看着夫人,她速去找人。
到明珠房中一看,太夫人的心格登一声,这景象,像是小产啊!但是大夫没来,她也不敢妄言,怕吓着明珠,又心存幸运,但愿是自个儿多虑。
先是他喝酒吐血,现在明珠又小产,那拉氏总感觉他们二人之间有甚么隐情,"那你说,你们这几日究竟在闹甚么?"
"你说甚么?"酒醉而头疼的福康安闻言当即醒了酒,"明珠出事了?她如何了?"
只要事关明珠,都是大事!乌尔木从速去唤福康安,"少爷!少爷!醒醒!"目睹唤不醒他,乌尔木乱喊道:
路上已有积雪,头一场雪本是畅怀之事,白日里还在谈笑,夜里如何就出了岔子,当奴婢的最怕主子出事,难保不被上头见怪。
总算醒了!乌尔木速速回禀,"少爷!夫人出事了!我们得当即回府!"
"嗯,去罢!"
看着他潇然拜别的身影,明珠俄然感觉他离她好远。
感遭到吵吵的福康安昏黄睁眼,"明珠?在哪儿?"
这算甚么,"我自会再找个机警的丫头过来照看!"
"甚么?"
苏果站在院中,高兴得直转圈圈,"好大的雪啊!夫人!云霄,你们也下来玩啊!"
那拉氏劝道:"别人也返来了,有甚么曲解,你们好好说。"转头又对福康安叮咛道:"瑶林,明珠身子不适,你一个大男人,千万让着她。"
她体味他么?不。他喝酒必然是为她么?不必然。即便他上一刻还在为她痛,下一刻或许也就豁然了。这不是主动赶着去赴旁人的宴嘛!
到得房内,气喘吁吁的福康安一身落雪,有丫环上前为他拍落雪,被他一手推开,忙跑到床边,"明珠!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