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笨口拙舌,急道:"主子说不清楚,太夫人都轰动了,派主子从速请三爷回府呐!"
"你说甚么?"酒醉而头疼的福康安闻言当即醒了酒,"明珠出事了?她如何了?"
"她有了身孕你不照看还整日不在家!你如何能让她站在风口一下午!她有了身孕啊!那里受得了如许的冻!"
明珠点头,"我的月事一贯不准。"
"没,没甚么。"
足等了两个时候,门终究开了,只见福康安出了房门,也不看她,道了句"我要去赴宴,没空见你,你回罢!"便径直走了。
本有此设法的福康安听到乌尔木这么一说,生生将话憋了归去,倔强道:"不就下个雪嘛!有甚么奇怪!凭甚么非得跟她一道?"
"甚么?"
夜里,明珠做了个梦,梦见自个儿正要洗脸,盆中净水俄然变成血水,吓了她一跳,惊醒后,发觉自个儿满头大汗,俄然又觉床上有水,不成能啊!约莫是错觉罢!但是那种实在的感受让她不得不思疑,随即掀被一看,触目一片红,渗入衣裤,莫非来月事了?
"唉!"那拉氏叹道:"好轻易才有了身孕,只是……现在又没了。"
"大事!天大的事,不然主子也不敢来啊!"一起小跑的小厮大喘气道:"是夫人!三夫人出事了!"
"又是一个不肯说!都把额娘当外人?"心中一团知名火无处发,那拉氏指着两个丫头泄恨,"不知事的东西,竟把我的孙儿看没了!那便拉去陪葬!"
刚抬步,明珠顿感腿一麻,云霄赶快去扶,"夫人把稳。"
见她神采吃惊,那拉氏奇道:"莫非你不晓得?"
"少爷!夫人来了!明珠!明珠来了!您不回家,夫人来找你啦!"
"嗯,去罢!"
路上已有积雪,头一场雪本是畅怀之事,白日里还在谈笑,夜里如何就出了岔子,当奴婢的最怕主子出事,难保不被上头见怪。
屋内,明珠依在躺椅上,上身盖了貂裘,云霄正在给她捏腿,却听屋外的苏果唤道:"夫人快来看!下雪啦!"
小厮问了人,才知三少爷在他堂兄奎林府上,着仓猝慌的冒雪驾车去寻。
见她捂着肚子只喊疼,云霄只好让她忍着,先去唤苏果,苏果来后也是惊骇,叮嘱云霄看着夫人,她速去找人。
"夫人腿疼,不能下去转。"云霄道罢,想起福康安才出府,忍不住说了句,
坐在马车内的福康安暗自揣摩着:今儿个明珠肯来找他,是要与他解释么?如此说来,她内心还是有他的一席之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结婚大半年,他对她至心实意,她总能感遭到,总会有所动容罢?也罢,等明儿个再去找她,此事若能说开,他二人今后的日子必然会顺畅很多。
"又是喝酒么?半夜都不返来!"太夫人怒唤小厮,分头去找福康安返来。
血?下午还见她好好的,也就半夜风景,怎会突生变故?心急如焚的福康安不再多问,从速穿鞋回府。
那拉氏张了张口,似是还想说甚么,终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