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山高生恋念,不教恨意噬心殇。"
郭络罗氏也是一愣,"三弟?你不是在四川么?怎的返来了?提早也没个音信传回!"
明珠正听着,却不见下文,"没了?"
"不说奴婢难受!"仗着是明珠的陪嫁丫头,云霄将心一横,决计使一回性子,不顾她的反对,持续道:
这笑在郭络罗氏看来,分外刺目,只好回身去逗弄嬷嬷抱的孩子,"瞧这小家伙笑很多高兴!"
这话明珠听来都觉别扭,郭络罗氏又能说甚么,只能笑道:"既是二爷一番美意,你也无需回绝。"
"莫再说了。"明珠起家,行至床边,"我想歇息会子,你们先下去罢!"
今后?会有孩子么?明珠不想再有身孕了,若不是客岁小产,这时候她的孩子也该出世了。如是想些,她本来明丽的心又蓦地一黯。
"是,夫人。"两人福身辞职。
"明日去避暑山庄,待上三日,过完中秋,十六又要自山庄离京,怕是没机遇与额娘话别了。"
"少爷走之前那半月,与夫人有曲解,夫人不肯见他,他也不想惹您起火,又想见你,回回都趁你睡着了才敢过来看看你,那痴心的模样,奴婢们瞧着都不忍……"
"嗯。"
明珠一时无言,那拉氏又递给她一封信,说是福康安特地写给她的,明珠收下信,陪那拉氏用了朝食,这才回房。
才被清军攻陷的小金川又一次沦陷,乾隆听闻兵败,非常震惊,重新摆设兵力,命阿桂为定西将军,丰升额、敞亮为副将,又马上调遣健锐、火器营和吉林索伦兵士各两千名,进剿金川!
"我也甚是顾虑额娘。"道罢,福康安这才去看明珠,这个贰心心念念的女人,除了报以浅笑,他一时也不知该说甚么。
"才离京都思欲狂,数月分袂莫相忘,
踌躇半晌,云霄道:"有些话,奴婢本不该说,怕夫人不肯听……"
乾隆对他的心疼,比父子更甚,心知肚明的福康安自是感念,"额娘是明白人,一眼看破。"
到得房中,她将信放在桌上,并未去拆,愣愣地看了好久,苏果虽不识字,却认得福康安的笔迹,问,"这是少爷的信罢?
不忍见少爷的一番情意被孤负,苏果发起,"夫人如果感觉看字费心,让云霄念给夫人听。"
忽听身后有人朗声道:"明珠不想抱,你何必勉强?她是我的夫人,不是你儿子的奶娘!"
是么?福康安也但愿如此,又知这不过是自欺欺人,才刚她看到他的神采,竟无一丝欣喜。
"返来就好,"郭络罗氏笑道:"你离家数月,太夫人每天念叨,现在瞧见你返来,必然欢乐。"
六月,定边将军温福刚愎自用,驻军木果木,喝酒作乐。山后要隘未能严加防备,小金川叛军反叛,攻击木果木,军心涣散,弃粮而逃,争相入大营,温福紧闭垒门,不顾兵士死活,混乱中,温福中枪而亡。
还是不言不语,她内心,对他还是有所芥蒂罢?
二哥美意,他岂能孤负,明珠又对他爱搭不睬,他也只要借口出去,才好免了这难堪。
"嗯,就这些。"云霄将信纸递与明珠,明珠接过,瞧着那几行字,闭了闭眼,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