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伤怀间,忽闻丫环来报,说二爷请他畴昔共聚。
明珠正听着,却不见下文,"没了?"
这一程山川中间隔着恨,又如何生得出恋念?
到得房中,她将信放在桌上,并未去拆,愣愣地看了好久,苏果虽不识字,却认得福康安的笔迹,问,"这是少爷的信罢?
明珠转头,淡然抬眼,看向他,"我应当说甚么?"
乾隆对他的心疼,比父子更甚,心知肚明的福康安自是感念,"额娘是明白人,一眼看破。"
"不说奴婢难受!"仗着是明珠的陪嫁丫头,云霄将心一横,决计使一回性子,不顾她的反对,持续道:
灵芝对明珠道:"姐姐你看,他在冲你笑呐!想让你来抱抱!"
这笑在郭络罗氏看来,分外刺目,只好回身去逗弄嬷嬷抱的孩子,"瞧这小家伙笑很多高兴!"
返来一趟,听得最多的便是这句,福康安设感烦恼,"都说我黑了,唉!在虎帐不比家中啊!风吹日晒的,特别是山里,时雨时晴,吃尽了苦头,不黑才怪!"
"是,夫人。"两人福身辞职。
明珠也觉着他黑了,以往他肤色白嫩津润,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现在描述有些肥胖,倒显矗立精干。
"我返来了。"福康安朝她笑笑,不似久别返来,倒似常日打号召普通,他只是想用熟谙的语气袒护两人的疏离。
还是不言不语,她内心,对他还是有所芥蒂罢?
"汇报军情,派谁皆可,何必劳你来回驰驱?"那拉氏笑道:"我看皇上是几月不见你,非常顾虑,想让你返来陪他过这八月的万寿节与中秋节罢!"
"嗯。"
只听福康安道:"皇上急召,走得仓猝,又风雨兼程的往回赶,未及写信。"
到八月,灵芝的孩子已近百天,明珠与郭络罗氏正在园中亭内赏花,"二爷说要给孩子办百日宴,我感觉不必费事,二爷偏要办,拦都拦不住!姐姐觉得如何?"
福康安上前一步,紧紧拥住她,闭眼轻嗅她身上那令他朝思暮想的香气,"明珠,你不晓得我等这一刻等很多辛苦,这八个月,思而不能见,我只在梦里,才气拥住你,奉告你我有多想你。"
"嗯,快去瞧瞧明珠罢!你们两伉俪别离甚久,她必然也对你牵挂不已。"
闻听此声,恍在昨日,又似很悠远,
龙昂首这一日,明珠来给那拉氏存候,那拉氏对她道:"瑶林来信了,说是正月到了四川。"
那拉氏欣喜道:"得见一面,知你无恙也是好的,只是难为你来回驰驱了。"
明珠也不说话,算是默许了罢!苏果将信递给云霄,云霄拆开信封,缓声念叨:
自她嫁入富察家,只生了个女儿,这一年,福隆安虽有妾,也没有过分萧瑟她,但她竟未再有身孕,灵芝竟能一举得男,这福分,她只要恋慕的份儿。
与兄长别后,他回了房,有明珠的屋子,令他神驰又忐忑。
六月,定边将军温福刚愎自用,驻军木果木,喝酒作乐。山后要隘未能严加防备,小金川叛军反叛,攻击木果木,军心涣散,弃粮而逃,争相入大营,温福紧闭垒门,不顾兵士死活,混乱中,温福中枪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