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墨抬手,一道符文在空中闪过,二老爷惊骇的尖嚎了一声,如同猿猴般在房顶乱窜遁藏,却敌不过符文的能力,被击落在地。他在地上挣扎了半晌规复了些力量,眼里暴露一丝凶光扑向一旁的美玉,被宇文墨的画地为牢困住,往前一扑撞到了虚空中看不见的墙壁,他摇了摇撞得有些发懵的脑袋,四肢并用在地上回旋一番,又蓦地起家撞向另一个方向,如是几次,勃然暴怒,却不得其法逃脱。
美玉想起方才瞥见的景象,内心一惊:“先生,二老爷另有救吗?”
华二夫人大喜:“求之不得,有劳先生了。”
华大少爷在房间里守着父亲,屋子里固然已经撤去了厚重的棉帘和火盆,也翻开了门窗,那股闷热的气味却仿佛仍然存在,让人汗出如浆。更让人揪心的是,即便被紧紧的捆绑着,二老爷仍然在床上挣扎个不断。
宇文墨摇了点头:“病者为大,无妨。”
一行人穿过天井廊回,来到后院,现在恰是夏季,正院主房却紧闭了流派,华二夫人叹了一声:“老爷返来以后便很怕光,还一向喊冷,不管何时都叮咛我们要门窗紧闭。”
美玉点点头上前,走到床榻边:“二老爷,我是美玉,烦您把手伸出来,我替你诊诊脉可好?”
是寨巫下的手。
二夫人含泪看着如同困兽普通来回冲撞的丈夫,点了点头。
跟着出去的小丫环们皆都花容失容,连连惊叫跌倒在地。屋子里顿时一片混乱。
华大夫人拍了拍华大少的手:“苏先生是我华家的拯救仇人,不能外迎已是失礼,不过是在门口站一站,我老婆子还没到阿谁程度。”言罢整了整衣衿上前,肃容一拜,“多谢先生拯救之恩,此等大恩大德,我华家高低长幼,没齿难忘。”
美玉起家应下,大夫人点头:“巧儿,你带小师父去前面看看老爷去罢。”
宇文墨叮咛华家仆人去拿了绳索进屋:“现在二老爷失了神智,防着他伤人伤己,需得捆起来。事急从权,还望夫人包涵。”
几人进房后,小丫环又从外掩上了门。
宇文墨道:“鄙人也略通岐黄之术,可否同去?”
淮南盛产一种矿石,这类矿石不但可入药,并且是上好的染料。华家就是以染绘起家,现在他家的几种织纹锦缎都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前两年更是被归入了贡品,使得华家商号的名声更加的清脆。
华巧儿低头应了一声,朝世人行了礼,转成分开。
只是在屋子里这么站了一站,几人已经是汗如雨下湿透了衣衿,二夫人一边用绢帕擦着汗,一边道:“老爷一向喊冷,让我们挂了棉帘子,生了铜火盆,又盖了那么多厚被,还是说身如冰窖。实在是不知他到底是得了甚么怪病,大夫开的药,吃了这么多,也未见好转。”
华大少爷抖动手指着二老爷:“快,快把那绳索松些,爹快被勒死了。”
闻讯赶来的华大少爷见状也非常惊骇:“父亲,父亲这是如何了?”
大夫人道:“舍弟至青潼县返来以后,便一向缠绵病榻,请了很多精通岐黄之术的大夫,却始终不见好转。小徒弟师从崇德大师,是求也求不来的名医,老身舍脸,不知小徒弟能够为舍弟相看一二?”
华家正门大开,华大少恭敬迎客:“先生请。”
一行人进了正厅落座,华大夫人一一喊了华家人上前见人,华大老爷走的早,留下了寡妻华大夫人,现在华家主事的是华二老爷,二老爷恭敬寡嫂,内宅以华大夫报酬尊,华二夫人年青大夫人十余岁,温馨的坐在寡嫂下首,满屋女眷都有大师闺秀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