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夫人摆摆手:“妍妍,你不必替他摆脱。表姑婆体味你是甚么样的人,只怕比我这老太婆更看不惯这事儿。”
韩大太太醒来后便以泪洗面哭了一整日,见此阵仗,吓了一跳。但是想着武康伯给她带来的尴尬,内心才算是均衡了。老夫人不是个慈母,杖打亲儿的事儿绝对做得出来,她越想越舒坦,巴不得韩若愚从速跨进家门。
“他是个孝子?”韩老夫人满面调侃,忽而神情一滞,盯着柳初妍,“后日?你说他后日返来?你从那边听来的动静?”
传到现在,已是第十八代。现在的女将军名叫刘颂贤,育有一女名刘关雎,本年十月初八满九岁。刘关雎,从名字便可看出父母鹣鲽情深,同时但愿女儿不但能武,也能文。只是不愧为将军女儿,刘关雎就爱弄刀,不喜学文。
韩若愚进屋便觉氛围不对,母敬爱搭不睬的,别人均低眉扎眼,屏气敛息,明白他们定是听到动静了。他环顾一圈,俄然见有人竟执荆条站鄙人首,大惊。
“对了,你表伯是后日返来是吧?山西的强盗都剿了?既然得胜了,如何会无动静传回?”韩老夫人惊奇道。
“母亲,儿子固然有错,可已将功补过了。”韩若愚不满地抗议,回身指着院子,“母亲你看,那些都是皇上刚赏的,儿子全都奉给母亲,您消消气,说话也别这么刺耳。”
“表姑婆,这话刺耳了些。表伯是您的儿子,也是武康伯,何况他也不是一无是处。好歹,他对大顺也是有进献的。正如赵大太太所说,这在外边,实在是不免……”柳初妍愿意肠替韩若愚解释,惭愧地红了脸。
韩大太太听着,幸灾乐祸地嗤了一声,声音不响,却清清楚楚地落入了韩若愚耳中。
“表姑婆……”柳初妍确切感觉武康伯荒唐之极,被韩老夫人戳穿了便不再帮说话。
韩老夫人哼一声,眼睛也未抬。她但是算着时候的,归军辰时至金陵城,万将军领众将辰时中入宫,辰时末领赏出宫。韩若愚却中午末端才回到府上,中间这些时候哪儿去了?定是安设那两个女人去了。
探花郎父亲李杜师入赘将军府,对着个胸无点墨的老婆已是缺憾很多,就希冀着女儿偶尔能够做几首诗,唱几句词,有些女子该有的模样。但是女儿还是跟个毛小子似的,现在过了八岁也再不能由父亲亲身讲授,就给她请了很多学问高深的女先生,恰好女儿最讨厌那些装模作样的女先生,才一年时候就已赶走了十八个,此中几个还是被刘关雎给打出去的。
韩若鄙意此,难堪地哈哈一声,瞅了瞅站在近旁的柳初妍:“啊呀,妍妍又标致了。听闻你前几日不慎落水,可好些了?”
“夫人,我见你瘦了很多,比来累着了吧?我在外三个月,都是你照顾母亲,辛苦了。”韩若愚客客气气道。
武康伯也返来了。
却不料,外头传来“老爷回府”的声儿时,并无其他异状。